比如,神龙政变后,洛州长史薛季昶就对张柬之、敬晖说:“二凶虽除,产、禄(产、禄是西汉吕后侄儿吕产和吕禄,暗指武三思等人)犹在,去草不去根,终当复活。”
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朝廷大要上看风平浪静。毕竟,清流再看崔耕不扎眼,人家也是当朝宰相,李显最宠嬖的半子,没有过硬的证据就脱手,必定得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“我信!”崔耕答复地斩钉截铁。
现在长安传播的《桑挑歌》都有四五十首了,韦后欲为则天第二的心机,的确是昭然若揭。
崔耕也是心中愁闷至极,长身而起,抱拳拱手,道:“既然师父要跟弟子恩断义绝,弟子也没有死赖着不走的事理。不过,一日为师,毕生为父,待您被武三思逼得走投无路之际,弟子会脱手保您一个安享暮年!”
“是吗?”崔耕不觉得然的道:“听您老这话的意义,仿佛不出这件事儿,我就和清流干系很好似的。诶,我就奇特了,我崔耕到底是干了甚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了,如何清流一系就必欲除之而后快呢?”
张柬之轻抿了一口茶汤,道:“好,既然二郎你问到这了,老夫也就直言相告。清流之以是容不得你,是因为你是现在大唐朝廷最大的威胁。”
……
“你和皇后反面,安乐公主倒是皇后最宠嬖的女儿哩。这也就罢了,关头是自从懿德太子故去后,皇后对谯王李重福和卫王李重俊动辄吵架,乃至成心栽赃谗谄。陛下至今未立太子,就美满是她从重作梗。若皇后成心即位以后,传位给安乐公主。这天上掉馅儿饼的功德儿,你会回绝?”
刘幽求也曾劝道:“武三思尚存,公辈终无葬地;若不早图,噬脐无及。”
这一日,李重福再次拜访。
服侍的仆人早已退去,屋内只剩下了一老一少两位宰相。
“能够这么说。”
张柬之苦笑道:“二郎,本日之事一出,你就成了清流的眼中钉肉中刺,可真是让老夫难做呢。”
他怒道:“你们这是自毁长城!张相,奉告你,现在清流最大的威胁,不是本官,而是武三思。你们以清流自居,揽朝政,谏陛下,看起来威风赫赫。实际上,早就恶了陛下,只待人家武三思一发力,你们就都会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“神龙政变,以二郎你的功绩为第一吧?”
他进了花厅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崔相,救人救到底,送佛送到西。此次不管如何,您也要对我施以援手啊?”
张柬之还是不听。
这话崔耕还真的没法辩驳。
“话不能这么说,武三思还参与神龙政变呢,则天大圣天子但是他的亲姑姑。再说了,二郎你固然不能当天子,却能当“皇后”,把这花花江山,传之子孙啊!”
“二郎莫说了!”
现在,张柬之听了崔耕的话,还是没往内心去,道:“武三思参与了神龙政变,陛下不好发落他。但是,异姓为王毕竟不祥,诸武的王位迟早会被剥夺。老夫没找诸武的费事也就罢了,他们又如何敢主动招惹老夫?”
说着话,张柬之微微一用力,将那文契扯成了两半。又扯了几下,整张文契已经四分五裂。
崔耕道:“武三思狼子野心,还和皇后不清不楚的,其潜权势非同小可,张相你万不成……”
“啊?”崔耕微微一愣,道:“谯王千岁,你这是又遇着甚么费事了?”
崔耕皱眉道:“世人皆知,我和皇后反面。就算她想当天子,也不关我的事儿啊!”
究竟上,在没有崔耕的实在汗青中,也不是没人对张柬之等人收回过警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