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函很短,陈述笔迹刚毅有力,带着西境风雪之气,先是问了他是否安好?问他待在都城久了闷不闷?说现在他在西境,每日过得固然非常充分,但也经常会回想起那些年他们一起在都城做的混账事儿,现在时过境迁,没了沈琪,他又远在西境,当初要好的兄弟,都城只剩下他和叶裳了。
齐舒道,“但是现在人已经推到午门外了!”
齐舒骑快马,很快就到了苏府。
苏风暖笑着点头,对他道,“小郡王不必烦躁惶恐,平郡王不会被斩首的,你大可放心。”
他压下心中的烦躁,缓缓地点了点头,“既然如此,我便信苏蜜斯所说,等上半晌。”
房门翻开,苏风和缓叶昔闲适地坐在桌前,书房内没生火炉,非常之清冷,但那二人像是不惧冷意,面色随便,待的舒畅。
苏风暖摆手,浅含笑着说,“小郡王不必谢我,我没做甚么。”话落,他看着齐舒道,“叶裳身为宗室子孙,肩上担着容安王府的烫金牌匾,即便容安王和王妃不在多年,但他身为容安王府世子,也不会败父母傲骨和遗志,责在当头,义不容辞。”
齐舒看罢信后,跟着陈述笔迹,也想起了那些年,他、沈琪、沈述、叶裳等人纵酒行乐,打猎玩耍,每日厮混在一起做的那些事儿,当时幼年,现在已然长大成人,沈琪死了,陈述远走西境,京中还真就剩下他和叶裳了。
齐舒固然道,“我明白,我不会怪他。”话落,抿唇道,“若非因为此中有父亲,本日午门外想必总要斩首一二重臣以儆效尤。他固然举查此案,但背后定然也死力周璇保平郡王府了。”
苏风暖对内里叮咛,“管家,送小郡王出府!”
齐舒伸手接过,只见写着齐舒兄启,他翻开了信函。
自从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两府出事儿后,叶裳病倒在府中,闭门谢客,厥后没多久,他就分开了都城,前去燕北了。从燕北周转到西境,又返回都城,回到都城后,他入主户部,这期间,有半年之久,他只见过他一面,还是那日听闻苏风暖回了苏府,刘焱喊了他前去容安王府去找叶裳小聚。
齐舒一怔,看着苏风暖。
苏风暖也不坦白,对他道,“十年间,三大赈灾重案,无数小案,朝野高低,真正要清理的话,没多少人是真帮手脚洁净的。皇上莫非真都杀了?文武百官,现在揪出二十几人。二十几人都杀的话,朝野高低会血雨腥风一片,定然会导致朝局不稳,自古以来,以杀止贪,下下策。”
热腾腾的茶水下肚,齐舒感觉驱走了纵马奔来的一身寒意。
齐舒当即问,“谁?”
齐舒又惊又喜,站起家,对苏风暖拱手伸谢,“多谢苏蜜斯!”
苏风暖笑着说,“分开了都城的陈述,就跟松了缰绳的野马,在燕北时,非常喜好跟在我二叔身边,与他切磋用兵,现在在西境,与我两个兄长经常参议兵器。从他来信看来,待的不亦乐乎。”话落,她伸手将随便地放在桌案下的信抽出,递给了齐舒,“这是他捎给小郡王的信。”
陈述信中所言他身为兄弟,多多筹划劳心帮忙叶裳甚么的,他抚心自问,深感忸捏。现在他爹牵涉贪墨大案,平郡王府一时候几近塌了天。他不但帮不上叶裳,反而还成了他的费事。
但那一日,叶裳表情明显不好,他与刘焱没待多久,见他兴趣缺缺,怠倦至极的模样,便没再打搅他,出了容安王府。
听闻平郡王府的小郡王齐舒急冲冲上门,叶昔看了苏风暖一眼,笑着说,“这小郡王不傻嘛,晓得来苏府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