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皇子的病几次不定,刘德妃又因为星象相克而封宫,直折腾了一个多月,不但天子的万寿节打消,连过年也几近是没甚么庆贺了。

寒夜禁宫,他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凄厉。

阎文应大急,一时之间没法可想,干脆不要命地扑上去,大呼道:“大人,求大人发发善心吧,如果皇后见怪,让主子拿命去承担好了!我们娘娘已经怀了龙胎,万一出事,你就不怕害了龙种罪名更重吗?”

这个夏季实在不承平,不但小皇子病倒,连万安宫的李太后也病倒了。真宗隔得几日见小皇子稍好些,又要跑去万安宫看望。郭后此次唯恐侍从不敷经心,便不分日夜,亲身顾问着玄祐的起居饮食。

郭后心疼地抚着玄祐的脸庞,这孩子病了一场,小脸儿瘦得都脱了形了:“她服侍你不经心,害得你生了这一场大病,母后将她逐出宫去了。”

这段日子的寿成殿中,早已经人仰马翻了。一班太医们纷繁扰扰,进收支出,但是二皇子玄祐的病倒是日渐沉重了。郭后大怒,严责皇子身边的侍从看管不消心,将统统的侍从皆杖责逐出,这边将皇子搬进本身的寝宫中亲身看管。

玄祐怯怯地看了郭后一眼,悄悄隧道:“如果祐儿说实话了,母后不要怪祐儿好吗?”

那曾道枚吓了一跳,忙道:“是是是,下官这就赶去寿成殿。”

郭后怔了一怔,直觉地想要斥责,看了小小的玄祐一眼,却又软下心来,只得柔声道:“祐儿乖,玉不琢不成器,母后这都是为了你好啊!”

刘娥掀被站起,如心赶紧递上大毛大氅,刘娥边披边道:“梨蕊现在在哪儿?”

却说这班太医中偏有一个叫曾道枚的太医,夙来行动得慢,世人都已经走了,他才吃紧地提着药箱赶出门去,不防在门口被一个小内侍拦住:“太好了,另有一名大人在呢!快,快去!”

玄祐眼泪哗地一声就下来了,哭道:“母后,我要孙嬷嬷,我要珍珠虎魄,我要小福子小禄子,我要他们返来……”

北风料峭的夜里,雷允恭竟然满头是汗,急得说话都格格颤栗着道:“回、回娘娘,梨蕊刚才来报,杨娘娘今天下午喝了一碗药,俄然晚间就腹疼如绞,血流不止,怕是要不可了!”

真宗忧急非常,连日来一下朝就直往寿成殿而去,众太医诊了脉,只说是皇子脉象非常衰弱,绝非平常偶尔着凉或者消化不良。数十名太医拟了方剂,这几日顾问下来,只见玄祐的高烧似渐渐地退了下来。真宗方才松了一口气,不料只过得一个早晨,病情又几次发作。

边哭边跑到长春殿门口,早已经被焦心肠等待在门口的宫女小倩抓住:“如何样小文子,请到太医没有!”

郭后皱眉道:“祐儿,你说甚么呢?”

玄祐哭道:“母后,我不要好的,我就要他们。我抱病不怪他们,母后要怪就怪儿臣,是儿臣不懂事……”

玄祐闻言吓得止声不敢哭,却又唯恐郭后真的重责那些侍从,怯生生隧道:“母后,他们没有不好,不好的是祐儿啊,你不要惩罚他们啊。”

曾道枚一听是长春殿,松了一口气道:“本来是长春殿,请公公去寿成殿先去请旨吧。下官奉皇后懿旨,要立即赶到寿成殿去。告别了!”

雷允恭忙道:“后院的小花窗,早晨能够用来通报动静,主子这就领娘娘畴昔。”

郭后直哭得喘不过气来,却不防莺儿惊叫道:“娘娘,小皇子的神采不对!”

阎文应哭道:“皇后宫里把统统的太医都召去了,诚公公把最后一个太医也叫走了,我如何都留不住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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