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凤霸九天――大宋女主(中卷) > 第70章
寇准将诗笺递才倩桃,才要说甚么,却听得管家寇安在内里道:“老爷,王参政大人来了!”
“一曲清歌一束绫,美人犹自意嫌轻。不知织女萤窗下,几度抛梭织得成。”
倩桃捧过酽茶来给他解酒,一边答道:“各位大人们都已经散去了。”
“风动衣单手屡呵,幽窗轧轧度寒梭,腊天日短不盈尺,何似吴姬一曲歌。”
酒宴仍在持续,歌舞仍在持续。
酒尽歌残,宴罢人散之时,天气已经大亮。寇府前的马车一辆辆地散去,各处收起灯火,地上尽是流下来的烛油堆了一地,大厅里数丈被酒污了鲛绡红绫乱扔在地。
倩桃惊诧地抬开端来,她本来是筹办着接管触怒寇准而引来的惩罚,不料却看到了寇准的感慨、寇准的激愤与寇准的伤感,她俄然感觉很悲伤,看到如许的寇准,令她哀痛得不能本身,她膝行两步,颤声道:“老爷,倩桃甚么都不懂,只是胡说八道罢了!但是……”她泪流满面:“如果回到京里是老爷所但愿的,如果这类朱门夜宴是老爷所喜的,如果交友权贵是老爷所好的,那倩桃无话可说。但是倩桃自跟从了老爷这么多年,老爷当年固然阔别都城,却过得得意其乐。但是在老爷决定献天书以后,越来越不高兴,当着人前声音越来越响,背着人后越来越落寞自伤,酒喝得越来越多,酒醒以后越来越难受……老爷,倩桃只是不明白,既然都城生涯非老爷所愿,为甚么还要去争夺,争得这么苦,争得这么折堕?”
房间里静了下来,静得窗外的树叶飘落下来,那轻微的声音都足以轰动房内的人。寇准看动手中的诗,这两首诗为:
倩桃沉默半晌,道:“倩桃出身贫寒,幼年时曾纺纱织布为生,是以晓得织出一匹绫罗来,需求一个纺织女多少天的辛苦和煎熬,寒冬腊月,每日冻到手生硬分裂,织不出一尺来。但是昨晚一曲清歌便抵得成丈的绫罗,宴席当中酒溅汤污毫不敷惜……”她停了一下又道:“老爷,一尺绫罗难织,一寸烛蜡难制,不晓得要费却百姓多少辛苦汗水。但是我们相府当中,倒是绫罗酒污烛泪堆厕,如此豪侈……恕妾身大胆,老爷当年在永兴军时,不与官府中人来往,反而下到田间与百姓同耕同乐,怜贫惜物,为人办事,更是疾恶如仇,向来不涉宦海成规!”说到这里,她已经是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,俄然跪了下去,哽咽着道:“老爷请恕倩桃大胆冲犯了,倩桃实在是看不明白了。自从老爷献了吉祥,进了京以来,每日里却只是豪宴高官,不但华侈无度,乃至是交友权贵,援引内宦……”
倩桃踌躇半晌,呈上了两页纸笺来,寇准漫不经心肠接过诗稿,嘴角还含着一丝轻松的浅笑,才看了两行,笑容俄然凝住。
寇准沉吟半晌,道:“你写了两首诗给我,我便和你一首诗吧!”说着走到案几边,挥笔而就。
“人间万事何必问,且向樽前听艳歌……人间万事何必问,且向樽前听艳歌。”倩桃喃喃地念了两遍,眼泪夺眶而出。
倩桃晓得他平时这个时候,风俗看几页诗集,她走到书架边,正要抽取诗集,俄然踌躇了一下,转过身来向寇准施了一礼道:“老爷,昨夜妾身忽有所感,也学着写了两首诗,诗虽粗陋,不知可否请老爷指导一二。”
倩桃哽咽道:“老爷――”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言语来了,寇准的天下是她所不晓得的,是如许的庞大,她又何故置词呢?
过了好一会儿,寇准才悄悄隧道:“倩桃,你如何会想到写这两首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