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兰不由问道:“太太,您筹算上哪去帮那王老三物色儿媳妇呢?”
当年庄氏在村中大有诲淫诲盗之风,是以原定的一桩婚事也遭到对方退婚,乃至在村里臭名昭著。加上农户家道贫寒,是以庄氏半老徐娘时还未能嫁人。
庄氏见安琪缴了钱,倒也欢乐了一回,再无话可说。
娇杏摊开安琪的左手掌,将铜板放在她手里,劝道:“你拿着罢!如果本日你交不出银子,以大太太视财如命的脾气,必然是要撵了你的。”
庄氏又冷冷隧道:“你当年虽说是我花十两银子买返来的,但我拿着几年的米饭养大你,莫非还不值二十两银子?”
刘媒婆喜道:“哎哟喂,若真是得太太您互助,那便是再好也没有啦!”
伉俪两人熄灯睡去了。一夜无话。
封氏那里不肯收?
安琪道:“我身上另有二两银子……”
刘媒婆笑道:“天然不会少了太太您这份儿!”
现在只要白兰在跟前服侍着。庄氏便向封肃道:“老爷,我有件事,想与你筹议筹议。”
庄氏嘲笑道:“我那里还用去内里物色,家里不是就有现成的么?”
她上午原有些不美意义,此时听了娇杏的一席话,也顾不得面子了。当即发狠,便学着其他小贩,大声呼喊了起来。
刘媒婆点头道:“我原也是这么想的。那些流派里的丫环,如果有出了岔子被主子撵了的,十几两银子倒也没能买上一个。只是不知太太你住在城里的,可有门路没有?”
只听安琪道:“这些银子,就当我临时存放在太太这里的罢。太太买针线等等,原也是需求用的。何况,我若哪天卖得不好,太太也能拿出来帮我凑上数。现在我们三人一起度日,放在我这儿还是放在太太这儿,不都是一样么?”
刘媒婆感喟道:“可不是么!正因如此,这周遭百里,那里另有女人肯嫁到他们王家的?可这王老三年过半百,就这么一个儿子。不靠他担当香火,王家岂不是要绝后么?”
呼喊了半天,终究有人来买了两个胡蝶结、三个平结,得了一个铜板。
这日,庄氏与白兰在临街买些胭脂水粉,可巧遇见故乡的刘媒婆。
安琪鼻子微微犯酸,只得点头,看着娇杏走远。
刘媒婆蹙眉道:“哎,别提啦!本日我应了我们村里的王老三,去远些的处所,帮他儿子物色一个媳妇。”
虽一天统共才赚一个铜板,但安琪内心也欢乐。想道:“如此起码帮太太省下一个铜钱啦!”
白兰赶紧低眉承诺道:“是,太太!”
当晚,吃了晚餐,庄氏眼看着娇杏将碗筷收去厨房,又有奶娘带着宝官去安息。
封氏这才点头道:“那好罢!”
客气一番以后,庄氏笑问道:“你成本日如何有空来城里转转?”
庄氏笑道:“我原也是奔着银子来的。若公然促进了,看阿谁王老三拿甚么谢我!”
白兰这才生生地松了一口气,谨慎翼翼地问道:“那么太太您说的是……”
只是安琪每日交上的用度老是有限,庄氏垂垂的心有不平。固然在封肃面前时有抱怨,但也无可何如。
而庄氏和白兰,自从封氏上回替娇杏出头后,也明白了“兔子急了会咬人”的事理,便不再成心偶然地招惹她们三人。
因而安琪回到耳房,又把身上的二两银子并那一个铜板十足交给了封氏。
封肃惊道:“也不必急于一时。即便要给娇杏配个小子,也得先找到人家再说。”
庄氏眸子一转,问道:“那你老何不去城里的流派探听探听,问问哪家可有丫环要卖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