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琪赶紧招手,细声急道:“别踌躇啦,来跟我一起逃命要紧。快!”
耳边听得一个和顺的声音,安琪抬首间,只见那女人已到了跟前。
安琪被打得皮开肉绽,浑身又是刺,连大声哭都感觉痛,只得低声哭泣。她浑身火辣辣的,恰好趴在冰冷的地板风凉风凉,干脆不起来了。
女人有力地微微一笑,道:“我帮你看看伤口罢。”说话间,已埋头谨慎翼翼地替安琪拔掉身上一根又一根的刺。
安琪见那拐子进屋来了,惶恐失措跳了下去。重心不稳,整小我摔在了那神仙掌堆里,直扎得如同刺猬普通。忍不住疼得哀嚎了一声,半天躺在地上爬不起来。
安琪喜出望外,赶紧悄悄推开了窗户。久违的阳光,霍地照进了屋内。她欣喜地爬上窗,转头向那女人轻声问道:“你要跟我一起走吗?”
“我叫你跑,我叫你跑!再跑,再跑……”那拐子边打边骂,直累得满头大汗。
“欸,窗户!”
那拐子闻声,已经跑了出来。他顿时怒不成遏,不由分辩,抽出皮鞭便朝安琪身上击去。
安琪暗想:“莫非她是个哑巴?哎,真是可惜了这么斑斓的模样!”她叹了口气,干脆起家走到窗边,去推那扇纸窗。
那女人正要起家,忽听得房门翻开的声音,屁股又坐回了原地。
安琪泣声道:“浑身都疼。”
但见那女人靥如春桃,眉如墨画,樱唇榴齿,我见犹怜。眉心中一点米粒大小的胭脂痣,实在让人一见难忘!她双臂抱膝,肥胖的身子缩在墙角,眼睛直盯着安琪,却不说话。
安琪原觉得是老鼠,现在见是个与她普通年纪的女人,这才生生地松了一口气。她上前在那女人身边蹲下,问道:“你也是横店的演员,被那好人抓来的么?”
待安琪走近才看清,那角落里竟然蹲坐着一名小女人!
安琪道:“我们不能认命,得抵挡!”
那女人兀自怔怔地看着安琪。
那女人目不稍瞬地看着安琪,却不答复。
拐子又将备用的锁换上,重新将窗户锁牢,口中直骂道:“老子昨儿把买酒的银子都输了,本日还得再赔一把锁。你若再不识好歹,老子非打断你的腿不成!”说罢,又啐了安琪一口,悻悻地锁上房门去了。
这一跳,安琪方晓得了悔怨。那窗户内里竟然种满了神仙掌!
安琪又问道:“这里究竟是甚么处所?如何我一起来到这儿,看到的都是一些大众演员?你也是大众演员么?”
那女人悄悄摇了点头,却还是不说话。
皇天不负故意人。但听得“啪”地清脆的声音,铁锁真的被安琪翻开的。
安琪心头一惊,此时也顾不得那女人了,只得先跳出窗外。
安琪只听得耳边“呼呼”声中,那皮鞭“啪啪”地落在本身的身上,清脆不觉。此时她也顾不得爬起来了,直疼得在地上打滚,哭喊连连。
那女人问道:“你哪儿疼?”
安琪心想:“与其在这里本身吓本身,倒不如走近些看个细心。最坏不过是几只老鼠罢了,不怕,不怕!”因而鼓足勇气,缓缓地走了上去。
安琪问道:“我叫安琪。你叫甚么名字?”
要晓得,她天不怕地不怕,最怕的就是老鼠和青蛙!
女人感喟道:“死或不死又能如何样呢?还不都是本身的命。”
安琪右手拇指、食指和中指捏着钢夹的末端,虽不非常废力,手心却也出了汗来。
“不逃跟等死有甚么辨别?如果然的死了倒也洁净,就怕要死不活,比死更难受!”安琪越说越冲动,不由伤口又痛得“哎哟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