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钟欢乐地借过安琪手中的药碗,笑道:“姐姐快吃药罢。”
安琪叹了口气,道:“大奶奶是要强的人,现在如何就屈就了呢?好与不好全凭别人一张嘴说。实在只要身正,莫非还怕影子歪不成?命是自个儿决定的,又不是别人一两句话就能说成的。大奶奶还年青,今后的日子还长呢。何况本日还不知明日事呢,今后的日子,谁又能晓得?”
秦可卿内心七上八下,忙道:“现在我吃了药,实在有些乏了。公公若无其他的事,我想先歇息。”
安琪笑道:“本来大奶奶还不晓得呢。麝香是最伤女人肌理的东西……除非大奶奶临时并未筹算要孩子,不然,这东西还是不碰为妙。”
秦可卿伸手道:“弟弟,你可要常来!”
秦可卿思前想后,越是感觉心烦意乱。一时候回过神来,还欲再问安琪,却见她已托着茶盘出去了。
秦可卿本来惨白的脸更如同死灰普通,当即便要翻身下床。
睡梦中,仿佛见得贾珍已偷偷爬上了本身塌上,逼迫本身要做那种事情。又有贾蓉、尤氏、贾母、王夫人等人在一旁嗤之以鼻,窗外又有一群婆子丫环大声笑骂。
现在在屋外的瑞珠、宝珠和安琪闻声跑出去安抚道:“大奶奶如何了?”
贾珍只得悻悻隧道:“既然如此,那你好生歇息罢。”说罢,拂袖大步出房门而去。
安琪瞧着秦可卿的模样,仿佛浑然不知情,心下深思:“我的猜想没错,大奶奶公然毫不知情。看来贾蓉是早有预谋了,不幸大奶奶一心为了他,却被浑然蒙在鼓里。现在让她看清贾蓉的真脸孔,以免一错再错下去。”
秦业夫人早亡,至五旬之上其姬妾生得秦钟。秦业老来得子,虽说是庶子,倒是各式心疼。
秦可卿苦笑道:“这药治得了病,可治不了命。我吃与不吃,又有何辨别?”
秦可卿披垂着头发,面无赤色。她悄悄点头道:“我命该如此……吃不吃药,又有甚么要紧。”
这里安琪送药来给可卿服用,见她半躺在床上,塌边坐着一个姣美的少年。那少年恰是可卿的弟弟秦钟。
秦可卿听了安琪这话,内心安抚了很多,眼睛已有了些光彩。
那中药里有一味麦冬,秦可卿越想越心力交瘁,更觉乏力,便倒头昏昏睡去。
贾珍扑上前,一把将其摁住,口中只是笑道:“你现在身子还虚,起来做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