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蓉笑道:“你也不必惶恐,说不定爹是听了母亲的话,真觉得是大夫误诊呢。你也别多这个心,那里就有你想得这么严峻呢!昨儿婶子遣人送了一些糕点来,只是太晚了我估计你睡下了,便给你留着。快尝尝罢,可甜呢!”
瑞珠奉上燕窝粥,笑道:“本日太太叮咛银蝶姐姐熬了一大锅燕窝粥呢,说奶奶最合适吃的。特地叫我盛一碗来送给奶奶。”
尤氏道:“我传闻,你本日打翻了大奶奶的汤药,可有这回事?”
尤氏笑道:“你归去罢,我也乏了。你家主子还在等你呢。”
瑞珠只得承诺着去了。
安琪背心一凉,心中暗想:“看来,她内心是清楚,我用心打翻了汤药。那么……她想必也是清楚我们已经晓得了,她想打掉大奶奶肚子孩子!当真是有恃无恐!”
秦可卿承诺着,捻着吃了两块,的确爽滑适口。
秦可卿顿时气得浑身发颤,一张脸更没有半点赤色了,口中只是骂道:“难不成,我秦可卿的命就该如此吗?”
贾蓉亦被现在的景象吓了一跳,他略有些自责隧道:“你别怨我,这个孩子来源不明,我们不要留下他!”
安琪这才将方才尤氏将她叫出的话,奉告了秦可卿。
只是秦可卿如何能够睡得着?彻夜展转不免,安琪也陪着失眠了一夜。
安琪劝道:“奶奶先安息罢。明日太阳老是还要升起来的,这个天那里就能塌了?”说话间,已扶着秦可卿躺下了。
安琪先问道:“不知太太唤安琪来有何要事?”
安琪内心格登一声,便不再言语。
秦可卿忙拉住贾蓉,将昨日尤氏对安琪的一番话又说了一遍。
安琪天然晓得,尤氏此时叫她去定是为了秦可卿肚子里的孩子。
秦可卿和安琪皆吓了一跳,转头看时,倒是贾蓉。
忽听得身后一人道:“你倒会糟蹋东西……”
见银蝶引着安琪出去了,因而淡淡地将本身房里的丫头都唤了下去。
尤氏嘲笑道:“我倒看得出,你是一个聪明的人……更可贵的是,大奶奶竟也不生你的气,可见你做事她是信得过的。”
秦可卿面色骤变,道:“这是我们的骨肉,如何能说不要就不要呢?”话音刚落,只觉小腹一阵阵刺痛,当即扑倒在桌子上,哀叫连连。
次日,天气刚亮,宝珠已经打来热水,服侍秦可卿梳洗。
安琪笑道:“安琪是宁府的丫环,在太太房里还是在奶奶房里,左不过都是经心替府上办事的。”
秦可卿蛾眉深蹙,哀声哭道:“我的肚子……好痛!”
秦可卿又叮咛宝珠去煎药,才与安琪偷偷将那碗燕窝粥倒进了痰盂里。
尤氏瞧出安琪的模样,又笑道:“我虽不管家,但在这个屋里,说话的分量不会比蓉儿低。再如何说,我也是他的娘呢。这个事理,安琪不会不清楚罢?前次大奶奶俄然昏倒,我们便胡乱请了一个大夫来评脉,想来一定看细心了。你说呢?”
安琪面上一阵青一阵白,怔怔隧道:“但是,大奶奶两个月没来月信,这是究竟啊!”
“快来人啊,快来人啊!”安琪大声唤道。
宝珠和瑞珠只得承诺着去了。
尤氏笑道:“她的月信向来不准,这是谁都晓得的事。本日我已经回了老爷,老爷也申明儿重新请个大夫来瞧瞧呢。”
安琪感喟道:“定是太太觉得奶奶肚子里的孩子是老爷的,是以才如许罢。只是老爷内心最清楚不过,奶奶怀的是蓉大爷的骨肉。现在他伉俪二人联手起来,必将不会让奶奶生下这个孩子的了。我想,对外想必也没有公开奶奶有身的事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