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母嘲笑一声道:“你既然都敢做得出,另有甚么接受不起的?”
凤姐儿和王夫人传闻了,便让凤姐儿绕到后门出去了。王夫人又呵叱贾环不准胡说话。
王夫人双腿早已跪得发软,凤姐儿和李纨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。
且说王夫民气中正暗想着:“别被我晓得是哪个泄漏了风声,不然我定是不会轻饶的!”
贾母摆手道:“你们不必帮着说话。”
那赵姨娘传闻王夫人要留下贾环,猜想定是为他找来贾母活力,担忧贾环挨打,只是不肯分开。
且说贾政进了院子,王夫人房里的金钏儿瞧见,赶紧唤道:“老爷到啦,老爷到啦!”
金钏儿本来是替王夫人把风,现在得了贾政的怒斥,只得悻悻地让到了一边。
王夫人让李纨送邢夫人出去,再自行归去,不必过来。又叮咛其别人散去,独留凤姐儿和贾环在屋内。
好不轻易比及贾政返来了,赵姨娘上前拉住便问:“老爷,你如何现在才返来?快去救救环儿罢。”
王夫人忙上前垂首道:“老太太言重了,媳妇接受不起。”
贾母道:“你天然是但愿我来?虽说我现在不管家了,但你们也未免嫌我老了得太快,便这么迫不及待地权当我死了。出了这么大的事,竟然瞒着我和老爷。看来这个屋里,你是筹算一手遮天了么?”
邢夫人本来不过是来找王夫人说话,却看了妯娌一场笑话,只可惜又不敢到处乱讲,唯恐传到贾母耳朵里。只得七分对劲地告别分开。
赵姨娘一脸委曲隧道:“先前我撞破周姨娘施厌胜之术害宝玉,因而拉着她去见太太。我本来一心替宝玉着想,恐怕周姨娘侵犯了他。谁晓得反而被周姨娘反咬一口,说是我栽赃谗谄。太太说要宁枉勿纵,因而要将我和周姨娘房里一干人等都撵出去。环儿美意,请来老太太停歇此事,罚了我和周姨娘等人,又指责太太瞒着她自作主张。太太迁怒于环儿,留了凤姐儿和环儿在屋里,也不晓得现在如何样了。”
王夫人先笑道:“这个环小子,更加没有出息了。我不过是语气重了些,他便哭哭啼啼。那里有个男人汉的模样!你还要哭?再不闭嘴,谨慎你老子活力!”
世人皆道:“老太太贤明。”
一语甫毕,底下鸦雀无声。
王夫人哭道:“媳妇即便是瞒着老太太,也是为了老太太好。现在不过比别人晚了一步,未能及时奉告太太,当也罪不至死啊!”
李纨听了这话,内心天然好不欢乐,只得强忍住偷笑。
王夫人喝道:“我留下环小子,是有话要问他。你还不快去?是不是要我拿扫帚撵你才肯走!”
贾政喝道:“鬼叫甚么!”
贾母嘲笑道:“她们都是你屋子里的人,说的话如何能够作准?你不是说宁枉勿纵么?既然如此,我看还是你也一并跟着赵姨娘周姨娘一齐出去的好。”
贾环听了,只得闭紧嘴巴,眼泪流成了两条线般。
贾母又道:“俗话说,家丑不成传扬。依我看:周姨娘今后闭门思过,没有答应不得出院子半步,身边的丫环都撵去洗衣服,独留冬儿一人服侍。赵姨娘,罚半年代钱拿去给宝玉和凤辣子积阴德。总好过都撵了出去,闹得不得开交!”
赵姨娘一边拉扯贾政一边道:“慢不得,再晚一步,我怕你就要少一个儿子啦!”
一时候,贾政进了里屋。见贾环在一旁哭哭啼啼,王夫人单独坐在椅子,房里那里有凤姐儿的影子?
赵姨娘又道:“我就不能陪老爷出来了,如果让太太瞧见,又晓得是我请了老爷,我和环儿今后的日子,只怕都不好过了!”说着,便拭泪抽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