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您真能了解儿臣么?”结城秀康身子前倾,冲动地向家康诘问道。
平八郎即秀康童年时的玩伴,本多忠胜的宗子本多忠政,此人虽说武力平平,但还是仰仗忠胜的支撑成为德川军攻打丰臣军的主力前锋之一,在桧原疆场上非常活泼,但却不幸殁于四月二十四日凌晨的突围战中,忠胜麾下的大部分炊臣也一同罹难,他的死也使得忠胜一门绝嗣。是以,忠胜一向对结城秀康的背叛耿耿于怀。
“那又如何,桧原一战已经酬谢太阁恩典了,现在是儿臣为本家极力的时候了。”结城秀康一脸竭诚,说完,他稍稍停顿了一下,持续说道:“何况有右府在,那些莽夫毫不敢对我做出过分之事。”
“这恐怕不是你心中所想吧?”德川家康反问道:“嘴上说是禁止两军直接比武,实则是怕本家雄师直接打击右府本阵,伤了这位秀赖少主的后见吧?秀康,你毕竟曾是太阁的养子,若真是抱有这类设法,为父也不会怪你的。”
“你有这番情意,为父便满足了。”德川家康垂下头,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眶,哀叹道:“你虽是太阁养子,但毕竟是德川氏的血脉,自当借此次建功之机与本家划清边界,又怎能因为此事再次牵涉此中,到时候恐怕是要引发丰臣诸将猜忌,跟为父一起受处罚啊。”
“你就这么信赖右府?”家康对秀康前一句表态非常对劲,但听到他后一句话倒是有些吃惊。
“儿臣绝无此意!”面对家康的逼问,结城秀康镇静不已,他赶紧向家康廓清道:“事发俄然,当时只是想着要制止雄师直接比武,并未想到局势会产生这么大的逆转…本觉得战役会进入对峙阶段,到时候由儿臣从中周旋,两家还能消弭曲解,规复敦睦……”
“战国乱世,对人万不成坚信不疑,特别是友情尚浅的时候。”家康美意提示道。虽说此番是想操纵秀康解德川氏的窘境,却也是以一颗父亲的心但愿他能安安稳稳糊口下去,不要因为轻信别人而落得苦楚了局。
“你说的这些,儿臣都懂,可偶然候儿臣也不晓得哪些人是好人,哪些人是好人,此后还请父亲多多指教。”结城秀康恭敬地说道。
“经历的多了,你便会明白了。民气,偶然候比刀剑还要可骇。”家康淡然地答复道。
“是的,儿臣与右府打仗未几,但也能感受获得,他确切是为丰臣氏着想的,而非毛利、黑田那般的投机小人。儿臣是太阁的养子,有他在毫不会有所差池。”
“儿臣明白。”结城秀康点了点头:“听闻本家多位重臣殁于此役,就连平八郎也……”
家康微微点头道:“别人能够不清楚,可太阁生前对你的好,为父是晓得的,你为了报太阁之恩做出这类事,虽说让人愤恚,但还是能够了解的。不过……”
“颠末这件事,家中诸将对你但是非常不满,这点你应当能认识到吧。”家康叹了口气道。
“父亲,您此前固然是奉大坂方面的号令讨伐右府,但秀赖少主并未在讨伐令上花押,若真是将右府斩杀,丰臣氏毫不会就此罢休的,到时候天下又将堕入一片混乱,这也是儿臣禁止的启事之一,绝非仅仅是酬谢太阁的恩典啊。还请您与家中的诸位大人说清楚,儿臣绝非成心陷本家于绝境。”结城家康向家康重重地拜伏道。
德川家康的这番话,让结城秀康既惊又喜,他没想到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家康会在会在这件事上表示得如此豁达,竟会对本身作为丰臣氏养子为秀保效力表示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