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忆梅下西洲,折梅寄江北……好诗。”林飞由衷赞叹。
“稀客稀客,不知是甚么风把正杰兄吹来,真是蓬荜生辉啊。”蔡吉站在客堂门口,拱手邀客。
林飞告别,蔡吉从袖里取出一柄折扇,算是回礼。
“薛定谔颠簸方程式,量子力学。”
“肉末通心粉”,“四鲜白菜墩”,“酒酿圆子”,“家常菜啦,林君不必客气”。
“e=m^2,质能公式,相对论。”
铃兰非常欢乐,阿莎一贯由她喂水喂食,多一只鸽子天然更风趣,当下哈腰双手接过金丝黑檀木笼——连鸽食盏都是雕花黑陶。
铃兰一手持黄杨木梳篦,一手握发给蔡吉上妆,一如顾恺之《女史箴图》。
蔡吉撇撇嘴:“正杰先看脚本,考虑一下口白。快日中了,我请你吃顿便饭吧。”固然来到汉末不短了,不过高雅熨帖的口语蔡吉可不能张口就来。
蔡吉喜好本身脱手做饭,君子远庖厨,阿拉又不是君子。
俄然发觉本身“对牛操琴”的蔡吉赶紧转移话题:“拿错了,这是蔡吉未完成的格物手稿——蔡吉把蜀山真人写成好人,正杰不会晤怪吧?”
“脱氧核糖核酸双螺旋分子布局图。”蔡吉大囧:前人真是刁悍,一下子就猜到生命发源,虽不中亦不远矣。
轩辕剑?湛卢?龙渊……等等,铁剑又不是青铜剑。蔡吉肚子里一轮,“当代名剑甚多,蔡吉只晓得这把剑做工粗糙,装潢鄙俗,纯属贩子俚物,看斑纹不过是前汉之物。”
……
是 由】.
“明天便是重五,天然不会是二十四番花信风。”林飞一手举着鸽笼,从门外踱进天井,道貌岸然,文质彬彬。
第二天午后,鸟倦还巢。
作者:戴雨侬
为你的安康干一杯(为寿),再为我的安康干一杯,最后为天下承平干一杯——总算结束了午餐。
狡兔三窟,林家在青州具有房产别墅不希奇。
林飞端起白瓷茶杯:“我来是要明天演出的脚本。”
蔡吉兀自生闷气,本身本来筹办题的是中世纪格律之王李商隐的无题诗,但是搜刮枯肠无题七律尽是情诗,只得拿《西洲曲》填坑。
“我府里记账的仆人本来是昆仑奴,戋戋希伯来文还难不倒鄙人,不过这行字似是而非,这些标记又是甚么意义?”
“铃兰,取七子文具奁来,给我梳一个双环灵蛇髻。”蔡吉昼寝初起,星眼昏黄,昂首远眺檐角的夕照,燕子归巢。
。安贞如何不提悬在你床头辟邪的古剑?”林飞玩味一笑。
“那把又破又钝又锈,连用来裁纸都嫌慢的废铁?”
蔡吉懒洋洋趴在红漆书案上,右手捏着便宜的石墨笔。绿油油的湘妃竹纸四散庞杂,左手边犀首鸟纹觚里的冰镇酸梅汤还没动过。鎏金高脚竹节薰炉吐出缕缕龙涎香,从菱花窗格投下来的阳光班驳陆离,让宽广的客房前厅倍感凉意。
蔡吉还剑,本来就是虚晃一招,对方是大头,有便宜不占王八蛋。徐夫人收进袖子里,问道:“无事不登三……三清殿,林君明天找蔡吉,所为何事?”
“猜得不错。”林飞敛起笑意,眼神俄然变得漂渺:“它是恭哀皇后许平君送给孝宣帝刘病已的佩剑,也是他们二人定情的信物。”
在蝉纹双耳青铜方匜净手后,林飞就袖手旁观蔡吉如何用装在竹鞘的刀叉勺三件进食,免得出糗。
“这又从何提及,明天我但是第一次来。”林飞看上去好纯好天真。
“灰女人?”林飞不解。
“可惜灰女人的结局倒是行刺和新欢。”蔡吉悠悠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