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太史慈将两瓣铜虎拼分解一体,辛毗忍不住低声惊呼一声道,“虎符!”
听闻面前的文书乃是内卫发来的密报,辛毗不觉神采一变。须知内卫直属于齐主,虽不似汉武帝期间的“绣衣御史”那般能握有刺史太守以下官吏的生杀大权,却具有监察百官中转圣听的特权。需求出动内卫的案件明显不简朴。莫非是冀州有官吏贪污敛财轰动了内卫?亦或是有人暗中通敌?
“恰是如此。眼下众贼尚不知私运之事已败露,使君可先以剿匪为名安抚众贼。待兵马安插安妥后,再以雷霆之势将一干贼子一网打尽。”辛毗说到这儿稍稍顿了一顿,跟着又叹了一口气调转话锋道,“只是调兵遣将若不能令出一门,不免会泄漏风声,令通盘筹划功亏一篑。”
春初的南皮乍暖还寒,街边的梅花虽已竞相吐蕊,多数人家的房檐上却还残留着尚未溶解的积雪。时任冀州别驾的太史慈端坐在刺史府的书房内,手持一份盖有内卫印信的名单锁眉不语。名单上所记录的名字有些他不熟谙,有些他有过耳闻,有些能够算是点头之交,有些则是他的老熟人。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参与了冀州地下私运网,暗中将盐、酒、铁乃至兵甲发卖给曹魏。
实在也怪不得辛毗会有如此发问,折冲府的府兵尚未历经烽火磨练,被人质疑在所不免。幸亏张清非常了解辛毗的担忧,就听他跟着解释道,“辛别驾有所不知,易城县曾安设黄巾万户,民风又夙来彪悍,故易城兵更加善战。实在河间、中山二郡军府皆表示不俗。”
一番沉思熟虑过后。辛毗将文书一合,转而向太史慈咨询道,“未曾想千童匪乱背后竟另有如此惊天大案,不知使君筹算如何措置此案?”
辛毗本日拜访刺史府本是为春耕事件而来,现在目睹太史慈面沉如水,神采不愈,他由不得谨慎翼翼地探听道,“使君出何事也?”
听完张清一番讲授,辛毗欣喜地点了点头,太史慈更是判定点头道,“那便调拨易城军入南皮抄查高氏坞壁!”
想到这儿,辛毗再一次发自内心地由衷感慨道,“使君真乃君上股肱之臣。”
“禀使君,辛别驾求见。”
辛毗听罢太史慈所言,倒是低头考虑了半晌,微微点头道,“恕毗直言,此举怕是不当。”
“假道伐虢?”太史慈熟读兵法天然清楚假道伐虢的典故。故而辛毗只是稍稍一点拨,他立马就回过了味来,“佐治莫不是要余借讨伐千童匪乱为名,集结兵马抓捕宵小?”
“此事倒也不难。”辛毗捻起颏下五绺长须,微微一笑道,“使君将私运众贼一网打尽后,可顺势招安千童海贼。”
一旁的辛毗听罢忍不住脱口而出,“易城军竟如此善战?!”
屋娘家仆的通报声打断了太史慈狼籍的思路。听闻别驾辛毗来访,回过神来的太史慈当即点头应允道,“速速有请。”
辛毗见张清涓滴不介怀蔡吉将虎符交给太史慈,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。要知究竟际上张清才是武卫的统帅。张清如果给他们来个阳奉阴违,那题目可就大了。不过太史慈倒是深知张清夙来为人忠诚,以是他跟着便直接切入正题道,“忠纯,汝执掌武卫一年不足,依汝之见武卫那支府兵可堪重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