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闵王已无用,想保白家,只能与新的掌权者谈判。
但是她不想死。
宿世各种艰巨困苦赐给安寻昔坚固恐惧的脾气,她很清楚,目前独一的但愿在易宸璟身上,如果他肯庇佑白家,那么昭闵王只要顺从服从的份。
忘了是第三日还是第四日,有人带着一队兵士突入白府,将发着高烧的安寻昔和白家统统人押送上船,走了一日的水路送到昭国都城梁施大牢以内。
宿世虽在军中度过很多年,但是这般实实在在的战役与亡国安寻昔还是第一次经历,即便面上看去不动声色,心内的严峻还是不成制止。沙漏转了一轮又一轮,入夜之前,盛气凌人的马蹄声终究起起落落传入耳中,停在朝堂门外。
“七皇子易宸璟?!”骇怪间,安寻昔听到身后有人低声惊呼。
“没记错的话青熹公主本年九岁,于我而言倒也没甚么兴趣。”易宸璟眼睑低垂,底子连看都不看昭闵王一眼,“但联婚一事是父皇要求的,如果违逆此命对你我都没有好处……关于此事,我有个发起不知闵王可否接管。”
“陛、陛下!不好了!遥军……遥军攻破都城了!”
说是和谈,实际上也不过就是逼迫昭国臣服罢了,一个连反击之力都没有、都城亦沦丧于仇敌脚下的国度另有甚么资格和谈?安寻昔默立一旁,悄悄等候最后的机遇到临。
“孤王怎敢托大,将军明说便是。”
再艰巨的窘境都未曾堕泪,可白灏城一句话竟让白绮歌抽泣不止,连带着两世的不甘与遗憾全数宣泄出来。当年被丢弃在病院门口的孤儿也有得到家人获得亲情的一天,那么哪怕明天就要走上断头台,白绮歌还是感觉死而无憾。
也正因为如此,她更加想要活下去,切当地说是想要找到让白家人活下去的体例,不吝统统代价。
“白绮歌,你可知罪?”
“民女知罪,但盗窃设防图是我小我所为,与白家其别人无关,请陛下明察。”如此不卑不亢的犯人大抵众臣们从未见过,是而个个神情惊奇古怪,便连昭闵王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,直盯着安寻昔安静面庞猜疑不已。
“带她上朝。”神采仓促走进大牢的小寺人低声向牢头说道,“行动快着点儿,都城外两军鏖战胶着,陛下正火着呢!”
卑躬屈膝换不来白家安宁,昭国风雨飘摇危在朝夕,不客气点儿说,白家亡则昭国灭,与其奉迎告饶不如陈述利弊据理力图。如果昭闵王昏庸无道不听劝止,那么就只能从遥国那边动手了--以爹爹和二哥的才气,凡是爱才之人必视若珍宝。
白家长女、次女都是巾帼豪杰,早于一年前就为国捐躯,现在留下的只要三女儿白绮歌,也就是通敌卖国导致昭国被攻破的祸首祸首。
再以后安寻昔毫不吃力地晓得了本身所犯何罪,又为甚么父亲想要杀死亲生女儿。
昭闵王面色惨白如纸,强撑着的笑容生硬苦涩:“这……将军应当比谁都体味,现在孤王唯有一女不过总角之年,如何使得?”
“这位是我大遥国七皇子,也是此次卖力统军的主将,”与昭国通传寺人并排站立的遥国使者面带胜利笑容,言简意赅向世人先容,“有关媾和之事已获遥皇手谕,全权交由七皇子措置。”
恰如之前所说,来日方长、还会再见,有些东西早已被安排安妥,有人不测也有人淡然处之。易宸璟没有理睬与其别品德格不入的囚衣女子,仿佛素不了解普通错身而过。
“不管产生甚么都要好好活着,爹爹只是一时气极才乱了方寸,别放在心上。放逐也好、诛九族也好,不管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,我永久都是你二哥,懂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