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还不去?”见易宸璟站在身边没有筹算分开的意义,白绮歌蹙眉问道。
帐帘忽地被掀起,内里明丽阳光碎了一地,站在门口的痴钝副将一脸错愕难堪,嘴角抽搐不已:“末、末将……末将这双眼睛还是请大将军剜了吧!”
顺手将短剑丢在案上,白绮歌涓滴没有筹办分开的意义:“说吧,又在算计甚么。”
“我想分开大遥时是你用铁链锁着我不准拜别,现在我不想走了,你还筹算用鞭子抽着赶我么?”
这话本是半虚半实赞美白绮歌的,只是很有些用词不当,白绮歌和易宸璟对视一眼,默契齐道:“福将?”
“我那里也不去。”摊开空缺牛皮纸卷,白绮歌目光果断,“易宸璟,当初你同意我随军出征的目标是甚么健忘了么?齐涛背叛,郑将军死亡,现在萧将军又身受重伤没法赶回火线,你部下能用之人另有几个?就算勉强可用,你信得过他们吗?这是战役,是你死我亡只能挑选其一的死路,没有人能给你悔怨的机遇。”提笔蘸墨,纸上陈迹清楚有力,如白绮歌温馨神采:“若能保你性命悠长、此生无忧,我甘心做你麾下冲锋棋子,百死不悔。”
棱角清楚的脸庞倦怠深深切印,易宸璟深吸口气后缓缓吐出,手指攀上灰尘未去的细嫩脸庞几次摩挲,眼底眷恋不尽:“我很想你。”
“老是针尖对麦芒,有甚么意义?”易宸璟不满嘟囔,脸上神采却已豁然。他刚强,白绮歌更刚强,相处一年之久这点事他看得很通透,凡是她想做的,就算他竭尽尽力去禁止还是没有结果,此次也一样。
“替你清算烂摊子还满口抱怨,不晓得甚么叫知恩图报吗?”
也对,她那样倔强固执的女子如何能够为了豪情之事痛哭流涕?既然能狠下心为了白灏羽离他而去,一样也能平安悄悄面对他提出的别离要求,这对她来讲应当不难做到。
黛眉紧皱,白绮歌微微转头斜视易宸璟,满眼迷惑:“我很凶?”
梁宫还是冒莽撞失,连他本身都数不清这是地几次撞破大将军与皇子妃密切了,俗话说三次成习,愁闷的大遥副将恨不得抠出本身眸子子丢到地上踩碎,一张老脸憋得通红。
方欲罢休拜别,料想以外白绮歌竟然主动拉住他靠近面庞,微愣之余易宸璟下认识低头迎去,安知被她不轻不重咬了一口。吸口冷气高挑眉梢,似笑非笑牵起嘴角,获得的回应倒是白绮歌在耳畔几不成闻的低语。
一时半刻的安宁依偎对他们来讲太贵重、太贵重,走过那么多风波盘曲,前面藏着多少艰巨险阻还是未知数,谁也不肯开口突破如此可贵的暖和。
“真的?!”梁宫半张着口,两眼放出欣喜光芒,“皇子妃当真是我大遥福将,有皇子妃和大将军在,我大遥岂有不堪之理?”
……偏有人动不动就突破。
伉俪之间辩论**再常见不过,难堪的是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梁宫,猪肝色面庞因年纪悄悄的七皇子佳耦旁若无人的辩论而深深低埋,双肩不住颤抖着,偶尔闷闷收回几声怪响。
易宸暄心机之深难以测度,做起事来又狠又绝毫不包涵,不管是易宸璟还是白绮歌都吃过大亏。在争夺太子之位乃至皇位一事上,易宸暄大有不吝统统解除异己之势,现在易宸璟身为北征霍洛河汗国主将,一旦班师返国便是大功一件,今后也就有了充足底气与备受遥皇宠嬖的五皇子相争,为防劲敌有机遇平起平坐,易宸暄暗下杀手也不是没有能够,如此说来,究竟上她和易宸璟都处在伤害当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