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但是,她放得下吗?
揉了揉发酸的脖子,宁惜醉苦笑:“最早发疯的人不就是寄父吗?我们只是被感染了罢了。别想那么多,如果寄父要惩罚的话我不会扳连你的,统统任务推给瑾琰就好了。”
一抹柔情自心间流过,白绮歌又想说些甚么,可老天爷仿佛用心欺负她,嘴还没张,帘帐就俄然被翻开。
苏不弃收回目光,转而投向宁惜醉腰间空了的银丝笼,长而整齐的眉头微皱,手掌一翻,与白绮歌拿走那只一模一样的蜡丸躺在掌心:“七年炼一蛊,寄父给你作保命用,你却给了她。”
“以是我也要陪你发疯,是么?”苏不弃垂下眉眼淡淡一叹,“除了寄父以外,我们都疯了。”
“蛊虫?蛊不都是有毒的吗?”
愁思烦絮化作点点沉默在帐平分散伸展,白绮歌失神不语,宁惜醉也不去吵她,一如既往地陪在她身边,只是被忽视的目光里多了多少讨厌——对他本身的。
“约见的时候地点都有所窜改,明日中午三刻,桓水河北岸渡口。”放下信,白绮歌悄悄看向两位副将,眼里波澜不惊,“彭将军,艾将军,我不在的时候将士们就奉求你们了,牢记不成轻举妄动,我们面对的仇敌比以往都要奸刁。”
支出过少,获很多少,这统统又是为了谁,白绮歌从没有细心想过,宁惜醉一变态态的诘责带着些许心疼,刺得她难受,却无从辩驳。是啊,只要她放弃易宸璟,放弃为了成为他老婆所作的各种尽力,现在统统困难都可迎刃而解。
“归去后我要从速向寄父报喜,整天木头脸的不弃竟然也会开打趣了。”
营外不远处,借着朦朦月色,一只与其他信鸽色彩分歧的花毛信鸽咕咕两声后悠悠飞走,朝着东面太阳升起的方向。
“蛊虫。”宁惜醉答得云淡风轻,仿佛那只是普浅显通的平常物事,却把白绮歌吓了一跳。
有关宁惜醉的身份白绮歌不是不疑,只是不想妄加测度,是以才会不闻不问一心一意将其当作至好老友,本日也是话说到这里才稍作提示,不管宁惜醉是用心统统坦白也好或是有苦处也罢,她只是想要他明白,在她内心,宁惜醉最合适的身份就是知己,哪怕帮不上甚么忙,能懂她、了解她足矣。
“如何会是无路可走?实在白女人有很多退路,只是你不肯去挑选,一向在作茧自缚。”看着白绮歌寂然神采,宁惜醉忽地抛出不明以是的话。
“我一向以为,宁公子是这世上最体味我的人,到现在也是一样。”白绮歌翻开帘帐,暗淡光芒没有让帐内更加敞亮,倒是冷风呼呼吹进。迎着潮湿冷风,白绮歌微微闭上眼,埋在内心的话如潮流般倾泻而出:“在我踏上大遥地盘时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,我觉得会恨宸璟,会与他斗个你死我亡,但是渐渐地,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变成了他的老婆,看着他不为人知的和顺一面,听他说畴昔那些肝肠寸断的故事。宁公子大抵不晓得最后宸璟伤我有多狠,我曾经恨不得杀了他泄愤,不管是我的身子还是心都因为另一个女子被他伤得千疮百孔,那样的日子回想起来总让我感觉后怕。”
白白捐躯……
“嗯,去吧。”
“以是,为他支出再多我也心甘甘心,永久不悔。”俄然侧过甚,白绮歌浅笑喧闹。
宁惜醉抓过蜡丸塞进银丝笼,谨慎翼翼挂回腰间,神情安静:“她比我更需求庇护。之前有那位太子守着她、护她安然,现在她孤身一人又要去自投坎阱,我不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