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他这么一说，明姝自知狼狈，身子又不争气的抖得更加短长，她牙关亦颤抖道：“殿下是来看我的了局？挖苦讽刺几句？”
苏澈见她满身都在颤抖，讽刺笑道：“看你这模样也撑不过今晚！”
明熹却站在原地，用一种陌生的眼神望着苏澈，他为何会对明姝有怜悯之心？
苏澈见明熹不动，也不睬会她，独自走向明姝的方向，丢了句：“都出去，本王有话要问她！”
见她双手手腕已经被勒得破皮见血，他眸中闪过一丝不忍，扶她坐到脏兮兮的木椅上。
产生了甚么事？
他不是一贯极其讨厌她？
初冬时节，地底下长年不见阳光，特别阴冷发寒，明姝又在泡在水底冻了一夜，也不知在半空吊了多久，现在的她已经奄奄一息。
脑海中呈现苏澈六岁那年到道观偷偷躲在大树背后抹眼泪的模样，当时的他，有些怯怕，有些让民气疼。
两人一向寂静着，未开口。
苏澈听闻明福与明熹在内里，俄然有种不祥的预感，他神采乌青仓猝进了顺天府衙。
“她死了？如何死的？”苏澈压着声音问道。
她周身的骨头僵得仿若坠入天国，极度的酷寒和疼痛让她有些恍忽，但她咬牙挺着，明智让她对峙复苏，她毫不能在别人面前暴露衰弱。
刘昌博见他面色极其丢脸，也不知是谁惹了这尊大佛，支支吾吾道：“下官不敢，明少卿和他mm在内里。”
刘昌博跟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出，见苏澈在张望甚么，恐怕获咎他，小声道：“在地下。”
“本王来看你如何死！”苏澈的眸光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放肆笑意，唇角微扬，说不出的风韵独立。
明姝见他这般模样，心底窝火，但也不甘逞强道：“本来殿下会笑？我还觉得殿下是石人、佛像，不会笑。”
她已经在水底站了一夜，只剩半截身子在水面。
环境极糟糕，阴暗潮湿不说，从不见阳光，水牢里的水更是长年不换，透着一股子恶臭，昔年他来过一次，那气味现在想起还直泛恶心。
这类水牢四周都是水环绕着，由铁质的囚室一间一间隔开，人只得站在水里。
“还当年向你讨要柿饼的情面。”说话间，他的眸亮光了又暗下去。
明姝不晓得当时胆小的苏澈为何会开口向她讨要柿饼，也不知当时他为何而哭，现在为何又变得如许阴沉不定，教人不敢靠近。
她浑身湿透，面色惨白，微闭着眼睛，因泡在水里的时候太长，她身上的皮肤大多数已经泛白皱起，就像刚出世的婴儿那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