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见她脸上的伤痕红肿起来,边沿模糊另有腐败之势,再看她眼睛赤红,披头披发,形如鬼怪,心中一个颤抖,“敢问……侧妃是吃了甚么东西吗?”
快意想不出来为甚么李连若一大早就让秋梅过来传她,但是乔云溪倒是心知肚明,恐怕是因为李连若的伤恶化了吧?
快意没法再多说甚么,只能退开一步,站在一边。
“到底如何了?这是如何回事?”李连若冲动的调子都变了,她吼了一夜,嗓子都哑了。
“乔云溪!你敢害我!”李连若声嘶力竭,眼睛如毒蛇,死死盯着乔云溪。
“本王妃都不怕,你怕甚么?”乔云溪笑吟吟的看着她,眼睛里却没有颠簸,安静如深潭,她的话仿佛在“怕”字上落了落,像针尖在快意的心头刺了刺。
李连若穿戴一身月红色衣袍,本来极爱素净的色彩,但是自从受伤以后,便不得不穿起了素色,她飘起的广大袖子如一片云,呼的一下子就飘到了快意的面前。
快意觉得本身没有透暴露来,但是她的神采窜改如何会逃脱过乔云溪的眼睛?
李连若恨不能扑上去把乔云溪撕碎,把她那斑斓的脸也给毁了,“然后?然后本侧妃就中了你们主仆的恶毒之计,同意这个贱人,开导她,安抚她,没有想到,她竟然是冒充的,而真正的企图就在于趁着本侧妃不重视,往药中投毒!”
“回侧妃……”秋梅缩了缩脖子,不由自主的向后了一步,“王妃说……她那边正在忙着,快意脱不开身,如果您……有甚么告急的事情,就……就亲身去那边问。”
她的话像是惊雷,在快意的耳边轰然炸开,她看着李连若那张被毁了的脸,看着气愤的神情,神采如死灰。
而心中的不安,也渐渐的越来越大,如一根细而韧的丝,渐渐的勒紧了她的心,一圈一圈的疼痛让她没法平静下来。
“你如何晓得是我教唆的?”乔云溪好脾气的问道。
如此的美,如此的……让她悔恨。
倒是乔云溪仿佛毫不料外的问道:“噢?不晓得这是何意?”
她“啪”的一声挑开了帘子,带着风就闪到了乔云溪的面前。
“慢着。”乔云溪渐渐展开了眼睛,看着转了一半身子的快意,迟缓的笑了笑,“无妨,你且在这里等着,让她出去便是。”
“乔云溪!”内里一声怒喝,李连若快步闯进了院子。
这王府中她觉得只要快意这里才有血腥草,而她起首要责问的人,当然也是快意了。
“去,叫快意来!”李连若望着乔云溪院子的方向,眼神阴冷,如来自天国的恶鬼。
此时,李连若已经进了屋。
“你是说,本侧妃的伤势恶化,是和血腥草有关的?”李连若的眼睛里都差点喷出火来。
“王妃……”快意摸索着开口,“您可有甚么叮咛?不如奴婢……”
“你!”李连若气得差点吐出血来,她抬手指着乔云溪,“你毁我的容也便罢了,竟然还敢在我的药中下毒!”
天不亮就请来了大夫,大夫一见她的伤,顿时大惊失容,李连若固然没有照镜子,但是凭感受也晓得事情不妙,但内心始终存着那一丝幸运,而现在一见大夫的神采,她的心立即就沉到了冰川之底。
“那不消你管!”李连若冷声打断了他的话,她如何说?莫非说是本身偷偷差人去找了哥哥要来的吗?哥哥跟着父亲出征,一次偶得了血腥草,一时猎奇便在后园中莳植了一些,这些事外人并不晓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