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说话,也没有甚么行动,只是定定瞅着拉住他的人那双粗糙大手。当真的架式,仿佛惊奇,又仿佛在思虑些甚么。
大街上到处都是仓猝驰驱的人,除了满地狼藉的杂货、腾腾灰尘,以及偶尔一两个被绊倒在地的人以外,甚么都没有。
张培青的确无语。
“妈的智障!”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,稍作歇息半晌,他掐指一算,顿时面色大变。
傻大个浆糊脑筋转了又转,蓦地瞪眼,大惊:“你如何晓得的这么多!”
傻大个满脸赞叹,目光都燃烧起崇拜的火焰。他本就长的浑厚诚恳,这般神态最有佩服力。
张培青没反应过来,直接撞上他健壮的背,“砰”的一声闷响直撞得他头晕目炫,脚步踉跄。
拐角处大水缸背面的张培青见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这时候逃?你能逃到那里去?
我们?我跟你很熟吗?
“好!”张培青大鼓掌掌,“现在,历城四周受敌,赵军二十万兵马不出一刻钟就会进入城中,你如果想死就去拦人,想活就乖乖的跟着我走。”
天下上再没有比张培青更加不利的人了!
没瞥见赵国人已经围城了吗?你是奉上门去找虐的么?
一起疾走。
衣衫狼藉了,头发更疯了,面色蕉萃了。
“信。”
眼看时候未几了,可傻蛋的爪子还死死拉住他,大有要死一起死的架式。张培青心中暗恨,面上只能摆出凄惨痛惨的模样,用力掐大腿憋出两泡眼泪。
“不不不,我不是阿谁意义,我晓得你老母就生了你一个――”
此人莫非逃窜之前都用脑筋想想线路和打算吗?实在忍不住仔细心细打量他一番,能蠢到这类境地的人,长成了甚么模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