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赵小郡王这话,念奴儿那张玉脸上立即爬上了几分红润,她昂首看了两眼,有些不依的哼道,“官人,本日奴家身子不适呢....”
“那丫头啊,我让她去厨房盯着了!”
“好你个廉颇,背个荆条,便会饶了你?”
赵有恭背动手大摇大摆的走着,小三很悲情的背着一个布袋,他感觉本日别人看他的眼神很怪,就仿佛他扛着一头死猪般。
嗔了一眼,念奴儿轻启粉唇,有些指责的说道,“早些晚些,还都是进官人的肚里?”
来艮岳园,最好是雨天,因为雨天里,园中的炉甘石就会冒起浓浓青烟,一时候艮岳园中烟雾环绕,彷如瑶池普通。
“身子不适?牙疼?胃不舒畅?吃不下饭?不消化?”赵有恭瞪着俩眼,尽是体贴之色。
“是,是,谢官家珍惜!”梁师成忙不迭的磕着头,欢畅地连眼泪都不顾上擦了。
拨弄的念奴儿的秀发,赵有恭有些如有所思的笑道,“念奴儿,过些日子,本王为你赎身可好?”
不管杨开山是如何获得动静的,总之他逃了,这一下更坐实了信中所指出的罪名。杨开山被通缉,但是吓坏了梁师成。
艮岳园中的风景,不需太多赘述,美好的太湖石几近到处可见,有大有小,最大的足有几丈高,记得这块大石头进京的时候,为了保持石头完整性,赵佶竟然让人把东城门给拆了。看看这块石头,赵有恭内心实在不是个滋味,就为了这块石头,死了多少人,扒了多少房。可这些赵佶都不晓得,在他眼里只看到了斑斓的艮岳园,另有他所谓的艺术之美。
赵有恭跑艮岳园打猎,天然瞒不过赵佶的,不过他对这类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,只要这个侄子纨绔无知,哪怕他把艮岳园里的梅花鹿都吃了也不会有甚么题目。
“梅花鹿?”念奴儿掩着小嘴,一双美目也瞪得大大的,都城除了艮岳园有梅花鹿,另有别处么?这个小郡王还真是纨绔到家了,连官野生的鹿都敢偷,他如此做,是恐怕官家不晓得他有多傻么?
政和五年梁师成保举了杨开山,现在杨开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,梁师成这个保举人也是脱不了干系的。怪不得如此大的事情,官家都没与他说上一说。心中一乱,脑中便嗡嗡作响,此时梁师成哪还记得如何给赵有恭使绊子,还是先想编轨制过这个难关才是。
吼了一声,赵有恭如猎狗般抱住了小梅花鹿的脖子,这下梅花鹿也怕了,蹬着四根蹄子乱叫,赵有恭锁住鹿脖子,冲小三骂道,“还愣着干吗,把筹办好的套拴它嘴上啊,哎,你个笨伯...”
念奴儿气呼呼地撅着小嘴,双眸明灭,攥着粉拳打了打赵有恭的胸口,“官人又在作弄奴家,甚么牙疼,是那种不舒畅....”
赵有恭闲来无事,拿着腰牌进了艮岳园,本想看看那位徽宗天子的,不过也是不巧,这位官家竟然没来。
“小檀呢?”
甭管小三心中如何想的,赵有恭还是是我行我素,来到北边竹林,就瞧见一头半大小的梅花鹿正落拓的吃草呢。或许是风俗有人看了吧,小梅花鹿也不惊骇,还睁着俩眼瞟了瞟那鄙陋的主仆二人。心中默念一声,赵有恭搓动手舔了舔嘴唇,娘的,就是你了,老子两世为人,第一次吃鹿肉就在明天了。
赵有恭当然晓得念奴儿指的是甚么,不过逗逗美人,不是挺风趣的么?
一君一臣,就在这御书房以内,如同一对伶人般当场演了一出廉颇与蔺相如的故事。这在前朝,不管如何都不成能产生的事情,却实实在在的产生在了赵佶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