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锦点头,红肿的眼睛看向燕离,轻声问道:“你……熟谙我外祖父?”
燕离撇开脸,不去看容锦那好似如何流都流不完的泪。
容锦看着燕离,唇角翘起一抹凄美的笑意,乌黑被泪水洗过的眸子,比这黑夜的星星还要亮。
容锦不由的便朝燕离看去。
只是,还没等他开口,她倒是先哽咽着说道:“你别劝我,你就让我哭吧,我甚么都做不了,只能替她哭一场!”
“长兴候?”燕离看了容锦,犹疑的说道:“你说你外祖父是长兴候容敬德?”
他冷静的看着先是站着,再然后哭得喘过不气来又蹲着,最后干脆便坐在地上容锦,几番想要张嘴劝一下她。
“娘……”容锦的手颤抖向前伸去,似是要想抚去容芳华脸上的惊骇,只是触手的空空让她蓦地醒转,统统都只是幻觉。
此人是少主,看他这气势和穿戴,以及面前的妇人的长相着气质,怕是燕离这个少主很不简朴!
见了站在那的燕离,妇人步子一顿,轻声说道:“奴婢见过少主。”
她一步窜到刀疤脸跟前,嘶声喊道:“说,到底是谁派你来的?为甚么要杀我们母女!”
一缕月光刚巧透过树叶的裂缝落了下来,容锦便看到,来人穿一袭淡蓝的衣裳,约莫三十四五岁摆布年纪,容色清秀,端倪温婉。
少主?!
“既然你外祖母肯护持你母女二人,你为甚么不去求她替你娘主持公道呢?你娘是她的女儿,这天底下哪有自已的孩子枉死,却坐视不管的人!”燕离淡淡说道。
从站在这片树林里,他便晓得容锦没有扯谎,林子里固然被清算过了,但脚下粘着鲜血的泥土,另有那些感染着鲜血的树木花草,无一不在诉说,这里曾经是如何的人间炼狱!
燕离唇角挑直一抹冷冽的弧度,淡淡道:“送信?为甚么要送信?”
公然,未几时,一抹纤细文雅的身影自林子外缓缓走了出去。
“我外祖父固然把我娘赶出了京都,但是我外祖母还是很疼我娘的,每年都要派人来看我娘和我。”容锦哽咽着说道:“她白叟家疼了我一场,我是死是活总要让她内心有个数吧?”
原觉得他如许说,容锦便会认同,可谁想,容锦倒是连连点头。
稠密的树荫遮去了头顶的月光,氛围间仿佛还残留着浓浓的血腥气。
燕离摇了点头,“不熟谙,不过我听人提及过。”
容锦也没想到,这么快就会再跟刀疤脸赶上!
“有人!”
想阿谁会软软糯糯的喊她“囡囡”,会握着她的手教她描红,操琴,会……容锦感觉这个夜晚,她把两世的眼泪都流光了。
蓝楹点头,“回少主,奴婢和红楹另有楚唯一分开了,找到少主留下的暗号,奴婢便给他二人发了信号,信赖很快,他们就会找来了。”
是啊!
燕离抬手,表示容锦不必严峻,略略侧头听了听后,唇角微微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,对容锦说道:“不消怕,是我的人找来了!”
容锦骇然失容的看向燕离。
“我要归去的。”
燕离微怔。
“如果……”容锦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难以喻说的悲惨和无法,轻声说道:“如果我也遭受了不测,你能不能帮我去长兴候府送个信?”
“你筹算如何办?”燕离看向怔怔看着空中的容锦,轻声问道:“这里看起来已经被清算过了,应当是容家派人来过了。”
“容女人!”
容锦便垂了眸子,轻声说道:“容家是燕州第一世家,却有人敢在途中拦劫,不求财不求色,脱手便要了我娘的命,你说,这是为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