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……”
雁芙不顾半边火辣辣的脸,再次往前一冲,挡在了李溶月跟前。
燕离这才缓缓的回身,目光对上穿戴整齐的容锦,张了张嘴,想说甚么,只是才张嘴,雨水便哗哗的往嘴里冲,使得他的话底子就出不了口。他默了一默,缓缓抬脚朝站在窗边下的容锦走去。
李溶月进了明义殿的动静,吕皇后之前就得了,这会子也不过是用心一问罢了,想了想,对身后一众宫人摆手道:“都退下吧,林红留下服侍。”
雁芙不敢再说,屈膝福了福,快步朝景祺宫的方向走去。
深吸了几口气,永昌帝平复了心中那股翻涌的恶气,目光微抬,朝李溶月看去,“那溶月但愿皇伯父如何做呢?”
“我是李家的子嗣,是皇伯父的亲侄女,莫非还不如一个外姓人吗?”李溶月大声道。
容锦怔怔的朝那张大红写满黑字的布告走去,耳边还听到有人点头晃脑的在念。
不错,他确也曾模糊传闻过,前朝建国天子怕有朝一日江山更替,子嗣尽覆,是故修建皇宫时便广修地下暗道。莫非说,前朝余孽未尽,欲从暗道再度杀回?
话落,半抱半拉的扯了李溶月往门外走。
“你放开我,”李溶月对雁芙喊道:“她凭甚么打你,一个卑贱如狗的劣等主子,也敢对你脱手……”
吕皇后摆了摆手,林红退了下去。
燕离想要开口,但当目光对上被灯光打上一层淡淡莹光的容锦时,脑海里倒是不由自主的呈现之前的那一幕,而才被雨水浇下的欲念又如死灰复燃身,渐渐的复苏。当即想也不想,便转过了身,背对着容锦说道:“我是想来问你,你将来想要嫁个甚么样的人?”
吕皇后执黑,永昌帝执白,两人一言不发的下起棋来。
而这时,容锦便也看清了屋子里的燕离,虽是从雨水里来,但身上的衣裳却奇特的并没有湿,只是本来梳得整齐的头发略略显得有点疏松,掉下了几缕,但如许反而使得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野性的苍桑感!
辰王府的这位小郡主,这是筹算应战君威吗?
“是,苏姑姑。”
内里都在传言?
燕离倒是底子就不睬会,而是抱着她走到屋子中间的黑漆彭牙桌边,这才放下了她,下一瞬,火折子一闪,屋子里顿时便亮了起来。
“是,皇上。”
正埋首批奏折的永昌帝闻言,昂首朝冯寿看去,“淑仪郡主求见?”
然永昌帝倒是再没昂首看她,而是对朝冯寿看去。
小丫环吓得当即就嘤嘤的哭了起来。
冯寿不敢搭话,只低了头站鄙人面。
没想过吗?
目睹得吕皇后只剩戍守之力,再下几子,便是败局已定,永昌帝扔了手里的棋子,看了吕皇后说道:“皇后未嫁与朕时,也是才名在外的,琴棋书画样样特长,此中犹以棋著称,缘何朕跟前,却十回九回输?”
李溶月错愕的看向永昌帝,“皇伯父……”
“……毕生无通房不纳妾,名下统统财产需过继到郡主名下,若郡主死在前头,男方需殉情以证此心,若男方先死,郡主则可择婿另嫁……”
吴保兴家的倒是一脸急色的走朝容锦走去,嘴里一迭声说道:“郡主,您快起来去看看吧,府门外不晓得哪个杀千刀的替你张贴了一张招夫布告!”
“应当不会。”蓝楹想了想,说道:“他们应当会第一时候去顺天府报案。”
永昌帝闻言一愣。
大殿里再次静下来的时候,永昌帝重新翻开了面前的奏折,但手里的朱砂笔倒是久久没有批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