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皇后娘娘,昨儿听闻杜鹃看了,本日闲暇无事,便过来逛逛。”左昭仪并没有在乎赫连琉说的话,还是彬彬有礼道。
“真是应了那句‘火树风来翻绛焰,琼枝日出晒红纱’。”霁月接话说。
“是。”
待霁月梳洗打扮好,去见左昭仪时,左昭仪刚用罢早膳。
“大胆!皇后娘娘在此,轮到你说话?”赫连琉呵叱道。
皇后倒不推让,随赫连琉扶动手,上至亭内。
“多谢姑姑嘉奖。霁月,快些梳洗,我先去看看娘娘了。”
霁月听这声音略有耳熟,一回身,暗叹了声:朋友路窄。
左昭仪俯身嗅花,听到此言,含笑着微微点头,轻声说:“这如果装在笼子里,哪儿还能有最妙的歌声。罢了,备下暗香茶水来,到前面亭子处坐会儿。”
“我倒不想记得,有些人啊,不想瞥见,就恰幸亏面前闲逛。”
“我……”赫连琉还想在分辩些甚么,皇后瞪了她一眼,她也就只能咽下了。
“没事,你也别急。”
“霁月今后定不会与王府蜜斯争论,更不会当着皇后娘娘的面。”
“恭送皇后娘娘。”
“琉儿,不得无礼。”皇后轻飘飘地训了一句,问道:“左昭仪也是来此赏看杜鹃?”
说话间,常娘出去了,看到清丽在,略见礼:“奴婢是新近调来长信殿的,这位女人不知如何称呼?”
赫连琉忙说:“是琉儿错了,下次不敢了。”
“清丽,你在宫内比霁月久些,还能说出如许的话?她无礼是她的事儿,我可不准长信殿的人如她普通。”
“赫连蜜斯如何说话这般小家子气了?”左昭仪垂眼观着杯中的翠绿云雾茶,芽叶嫩亮,在沸水中伸展开来。
皇后微点头:“茶既饮毕了,本宫也有些乏了,先回宫安息。左昭仪细细赏花吧。”
“就你嘴甜。”左昭仪含笑道。
杜鹃园中间便是赏花亭子。待左昭仪徐行走到时,宫人备好茶水,斟一杯,左昭仪轻呷小口,香如幽兰,清芬鲜灵:“嗯,好茶。”
“你可知,为何挨罚?”
皇后左手端杯,右手微掀其盖,细品,而后咂嘴道:“不错。”
霁月边利索清算起家,边歉意道:“真是过意不去,贪睡了会儿,娘娘那边如何样?”
“姐姐,我这就起来,你也不早点叫我。”
霁月本想躲着些,不肯招惹她。见赫连琉一而再的话中带刺,贬低左昭仪,心内就有气,忍了又忍,还是开口道:“左昭仪娘娘这茶,是皇上亲赐的。贵王府再好的茶,味道或许比这好上百倍,倒是少了些皇上的情意,喝起来,也定少了几分滋味儿。”
皇后走近几步:“有茶香,左昭仪在喝茶?甚么好茶,不知愿不肯邀本宫一起饮?”
左昭仪说:“赫连蜜斯请息怒。这小丫头不会说话,赫连蜜斯莫与她计算。她倒从未提及皇后娘娘,只是提及皇上亲赐的香茗,与平常采摘的,必是多了分滋味儿。这话也是真的。嫔妾怕是不如皇后娘娘懂茶,只是想来皇后娘娘与我,也都更愿饮皇上御赐茶水。”
常娘浅笑:“清丽女大家如其名,清秀娟丽,瞧上去就是面善之人。”
“皇后娘娘,您瞧,这杜鹃花开的多好。红艳艳的一片。”
“娘娘息怒。霁月领罚。只是别扰了娘娘赏花的表情。”
“哈哈,怕是昨日出去玩耍太久,累着了吧?”
“晓得便罢。皇后娘娘到底是六宫之主,必得对她多加尊敬。”
“女人说得对。那女人先清算,我便出去忙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