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怔怔落泪:“这么说……爹爹的事情……”底子就没有委曲可言?
路五与童枣有了盼头,路上待卫良公然经心,待姜若岚也极其客气。
程智又敲打两名衙差:“幽州程家,两位应当传闻过吧?卫公子是我的朋友,两位到了幽州以后,前去程府,天然有赏。”
谢羽还道:“卫公子手脚不便,我送个丫环去服侍他。素岚,你过来,沿途顾问好卫公子,比及了幽州程府,我大哥定然会重重赏你!”
本朝律法,就连她也逃脱不了,现在能偷得性命,可谓侥天之幸。
内里一名小厮跪坐在他身侧:“小的来奉侍卫公子。”
程智避无可避,徐行走了出去,向着卫良一礼:“卫兄,这是家妹。”
逢此剧变,卫家满门只剩得他一个,身材出息俱废,不过是一每天苦熬日子罢了,再无旁的希冀。
卫良安抚她:“我今后也用不着读誊写字啦,放逐的犯人那里用得着写字?”他目中亦滚下泪来。
“好说。鄙人随母,姓谢。”
卫良在诏狱数月,生不如死,无数次感觉打熬不住,要咽尽了那一口气,却又古迹般的活了过来。
比及二人清算洁净,替他敷药穿衣,那承担里鞋袜衣裳俱全,竟连梳子发带都有,头发湿着便挽了起来,暴露他本来温雅的面孔,在牢中久不见日光,象牙白的肤色,只双目无神,似心灰意冷到了极致,透着说不出的冷酷。
特别是前几日,贰心中还想过要跟姜若岚比翼双飞,而姜若岚还对他表示的情深意重,难舍难离,一转眼却扑进卫良怀里,特别是在卫良已成废人,又放逐幽州之际,却紧抱着他死也不肯放手,她心中到底对谁有情,一目了然。
谢羽扬着下巴道:“姜女人与鄙人有一商定,她欲往三公主身边去奉侍,鄙人本日特地送她来与卫公子见最后一面。”
姜若岚向她行了一礼:“大蜜斯多保重!奴婢这就随卫公子前去,路上必然好生照顾卫公子。”
一向以来,她想要替姜进申冤,想将他救出诏狱,几近快成了她的执念。现在突然听到姜进死在了诏狱,只感觉面前一黑,犹不能信:“我爹爹……也死了?”
自程智出去,姜若岚固然垂着眼睛,但是紧抱着卫良的手却并未松开。
卫良抬开端,枯死的目光当中如同注入了一汪死水,垂垂活了过来:“阿……阿岚……你如何在这里?”
“这么说,谢大蜜斯当真是程智的mm?”
卫良落魄至此,本来死的心都有了,但姜若岚懵懂不知,一身安危都系在他身上,便只能打起精力:“大恩不言谢,阿岚得你们兄妹照顾,大恩大德只能来世再报了!”
帷幔内里,程智面色如土,姜若岚的哭声似鞭子一样抽打在贰心上,条条血痕。
查清楚他与弥勒教无关以后,到了放逐之日,便有押送的衙差前来领受。诏狱保卫将人从牢里提出来,拖到了门口。他的双足在诏狱里早废,胫骨被寸寸打断,又无大夫医治,早已经长歪,完整不能直立行走。且悠长受刑,手指亦变形,四肢旧伤未好又添新伤,竟然找不到一块好皮肤,疮毒脓血淋漓。
既然卫良发配到幽州,而幽州又是程家的地盘,程智免不了要欣喜他几句:“家兄过几日就出发,想来要比卫兄的脚程快。家兄走时,我会跟家兄提一提,转头再交代衙差去的时候往幽州府里去递个帖子,家里定会好生照顾卫兄,你不必担忧,尽可在幽州好好养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