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王叹口气,放缓语气:“阿烈,我过几日就要分开都城。此次一走,怕是数年都没有归京的机遇。你在都城,千万要谨慎行事。”
魏王缓缓松了手。
魏王血气上涌,一张成熟俶傥的俊脸涌动着暗红,眼底燃着气愤的火苗。下认识地用力握紧了萧诩的手掌,手背青筋毕露,可见用劲之大。
厚颜之极!
帝后发挥各种手腕,不过是顾忌他们两个正值盛年的藩王,想减弱他们的财力和在朝中的影响力。他们见机,还能安然回藩地。不然,怕是会遭来恶果。
韩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:“还能喝甚么酒,当然是闷酒苦酒。快去快去!”
“民气易变。千万别去磨练天子对你的耐烦和容忍度。不然,你如果闯下祸端,我离都城山高水远,救也救不了你。”
最平静地,反而是新帝萧诩。
得,归正不利的也不止他一个。
韩王世子满脸控告,满目忿忿。
韩王长叹一声:“罢了,我和你一日解缆离京。”
韩王瞪了他一眼,毫不客气地数落:“户部掌管大秦赋税税赋,你脾气暴躁易怒,行事打动,去户部能做甚么?在刑部正合适。就是肇事了,也不打紧。归正被抓进刑部的,本来就没好人。”
魏王如变脸普通,竟也笑了起来:“些许小事,何足挂齿。我是萧家儿郎,为萧家天下着力也是应当的。皇上如此发兵动众,倒让我汗颜了。”
“你甚么时候解缆出发?”
忍着!
两位藩王打动得泪眼涕零,差点当场便要承诺今后每年税赋都上交国库。
魏王世子拱手应是。
报酬刀俎我为鱼肉。
骂了一整晚,韩王的嗓子已经沙哑。
这两个字,如同一盆冷水,刹时将肝火中烧的魏王浇醒。
想抵挡,除非像齐王那样……
先帝……
她已年老,此次离京,怕是要老死在韩王藩地,再难回京了。
幸亏新帝另有些知己,并未“乘胜追击”,而是慎重承诺:“两位皇叔放心去藩地,朕必然会好好照顾两位堂弟。”
堂堂藩王,被逼到这份上,连抱怨的处所都没有。只能兄弟两人坐在一起过过嘴瘾罢了。两民气知肚明,局势已去了。
再留下去,还不知新帝又想出甚么招数让他们放血割肉!
骂着骂着,两人又有些苦楚之感。
……
“昔日你皇祖父活着,对你多有包涵。现在坐龙椅执掌朝政的,是萧诩。他看着暖和有害,实则心机狠辣。你见了他,得毕恭毕敬。别一口一个堂兄,要尊称一声皇上。”
他看也没看几近被勒出的左手,安闲笑道:“四皇叔是不是嫌朕过分孔殷,提早将此事奉告众臣?此事确切是朕的不是。本该由四皇叔亲身张辩才对。”
身为天子,如何能做得出这类事情来?
坐在马车里的窦淑妃,掀起车帘往外张望。眼看着巍峨高大的城门越来越远,终至不见,不由得痛哭失声。
三今后,韩王魏王一起出发离京。
是啊!元佑帝已经驾崩,大秦现在是萧诩的天下。他是萧诩的皇叔,却也是臣服于天子的藩王。何来资格和天子锱铢必较?
“喝甚么酒?”韩王世子下认识地脱口问道。
兄弟两人对视一眼,然后一起长叹一声,一起举杯,冷静地喝下最后一杯酒。
魏王哑着嗓子应道:“早些解缆吧!我已经命人清算行李,三今后解缆。”
六部中,吏部为先,其次礼部户部,再次兵部刑部,工部最末。
韩王喝醉以后,趁着酒意怒骂帝后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