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晓得这宫里没几个美意的,一个个都在等着看我们婆媳两个反目争斗。我们恰好不,气死她们算了。”
现在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。顾莞宁和萧诩和好如初,她们天然也跟着欢畅。
顾莞宁定放心神,坐直了身子。一时忘了昨夜累极入眠,忘了穿衣,一片光滑柔嫩在晨光中一览无遗。
顾莞宁神采鲜艳,如三月桃花,面上泛着动听的红晕。
顾莞宁先是迷含混糊地嗯了一声,很快复苏过来:“甚么时候了?你如何还没去上朝?”
……
萧诩走了以后,顾莞宁穿好中衣,然后才喊琳琅等人出去服侍。
顾莞宁好气又好笑地白了几个丫环一眼:“都是我惯的你们,胆量越来越大,连主子也敢打趣了。”
顾莞宁脸颊涌起红晕,对付地胡乱嗯了一声。
闵太后交出宫务大权后,便真得不再过问宫中诸事。每日最首要的事,便是到椒房殿来看望孙子孙女,闲暇光阴一大把,还培养了莳花养草的爱好。
比方景月宫里的王皇后,比方景秀宫里的孙贤妃,比方一众先帝嫔妃,都从一开端的兴趣勃勃翘首以盼,变成了恨其不争怒其不顶用!恨不得以身代之,恨不得变成闵太后,叱咤后宫,大权独揽……
所谓的“一个个”,指的是先帝一众嫔妃。她们有些春秋大些,有的还年青。比方当年曾执掌过一段光阴宫务的云昭容,还未满三十,恰是盛年。整日待在寝宫里守孝,不免孤单。便不时到慈宁宫来存候说话。
在外人看来,帝后一向非常恩爱。
顾莞宁:“……”
这怎能不让希冀着婆媳斗法的世人绝望又烦恼?
瞧瞧他这副吃饱满足满面东风的模样,说甚么“龙体微恙”,当朝臣们的眼都瞎了吗?
呸!
她们几个整日贴身服侍,对顾莞宁和萧诩之间的奥妙冷淡倒是心知肚明,一个个暗自忧心焦急。不过,她们都清楚顾莞宁的性子,谁也不敢冒然多劝。
此言一出,众丫环都暴露会心的笑容。
说教唆吧,倒也谈不上。谁也不敢正面惹顾莞宁。不过,侧面刺探委宛表示几句是少不了的。
看着一张张喜气洋洋的俏脸,顾莞宁的心中也感觉暖洋洋的。好久未曾真正展颜,此时眼角眉梢腾跃着的俱是愉悦:“服侍我用膳,我本日去给母后存候。”
……
闵太后住在慈宁宫,离椒房殿不算太远,走上盏茶工夫就到。
按宫中规制,椒房殿里的宫人有一百多个,给花草浇水都有专门的宫人。顾莞宁入住椒房殿后,经清算梳理后,留下的宫人只要一半。其他各宫的眼线耳目皆被打收回去。
顾莞宁啐了他一口,撵他下榻:“你快穿衣去上朝。”
萧诩有些哀怨地看了过来:“下了床榻就翻脸不认人,你太无情无义了。”
萧诩看着顾莞宁如鲜花盛开的笑容,内心甜丝丝美滋滋的。他已经好久没见她笑得这般灿烂高兴了。
不过,皇后有制定后宫端方的权力,爱让谁服侍让谁服侍。谁也不敢多嘴。
顾莞宁随口嗯了一声。
身边人结婚也有结婚的好处。看到满塌混乱,琳琅小巧珊瑚三个都面不改色。各自合作,重新换过洁净的被褥,很快将寝室清算如初。
顾莞宁被逗得扑哧一笑。
琳琅笑道:“奴婢们看娘娘和皇上恩爱如初,心中欢畅,这才大着胆量谈笑几句。娘娘如果羞臊,奴婢们不说就是了。”
萧诩低头亲了她的额头一口,然后笑道:“现在是辰时。朕龙体微恙,偶尔迟上一两个时候,众爱卿不会晤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