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今后。
“莞宁不肯听我的。你返来得恰好。你说的话，她老是要听的。”
想及此，顾莞宁忍不住又瞪了毫无原则的太孙一眼：“阿娇年纪小不懂事，莫非你也不懂事吗？如何能陪着她这般混闹？”
……
“阿娇，娘但愿你每天都过得开高兴心，不必为任何事烦心。但是，人活着上活着，不成能全无束缚。”
当着孩子的面，顾莞宁不想多说，神采淡淡地催促：“你不是还要回宫伴随皇祖父吗？快些归去吧！免得在府中担搁得久了，皇祖父会不欢畅。”
太孙摸了摸鼻子，咳嗽一声道：“我可贵回府，便想着多陪一陪阿娇。”
“娘，为甚么？”
一盏茶后。
可如果不细心教诲，等她今后长大了，又会是多么模样？
顾莞宁哭笑不得，心中又出现一阵有力感。
顾莞宁板着面孔问道：“你错在哪儿？”
顾莞宁：“……”
阿娇又聪明又聪明，小嘴又格外会说会哄人，真不知像了谁……当然是像她亲爹萧诩！表面看着暖和有害，实则满肚子心眼。
希冀太孙狠心做个严父，明显是没希冀了，还是她来吧！
捧在手心的女儿，他们爱若珍宝的女儿，他们如何忍心让她晓得这人间对女子的刻薄和残暴。他们如何忍心打碎她纯粹如水晶般的天真。
无原则的宠嬖，会让阿娇愈来愈率性，变成另一个高阳郡主。
身为父母，也有无法和无能为力之时。哪怕他们是天底下身份最高贵的伉俪，将来握有执掌天下之权，也没法变动数千年来男尊女卑的风俗。
“以是，你叫阿娇到书房，甚么也没说？”顾莞宁凉凉地瞥了太孙一眼。
阿娇从太孙的背上滑了下来，乖乖地走到顾莞宁面前认错：“娘，阿娇认错了。”
“你们是远亲的双胞姐弟，同吃同睡，一起长大，豪情亲厚。这些我都清楚。我也盼着你们永久相亲相爱。可你和他是不一样的。”
大人也会被她哄得团团转。
顾莞宁面无神采地站在廊檐下，看着玩得兴高采烈其乐融融的父女俩。
“有爹娘护着你，这世上没人敢欺负你，让你受半点闲气。我们也会竭尽所能，让你过上最好的糊口。”
顾莞宁神采不动，轻飘飘地瞄了太孙一眼。
心中澎湃彭湃着的情感，似要突破胸膛。她乃至忘了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四岁女童，或许底子听不懂她在说甚么。
顾莞宁忍住冷哼一声的打动，一手拉着阿娇一手拉着阿奕，转成分开。
“再过两年，阿奕就要进上书房读书，身边会有伴读。教诲他读书的，会是大秦最博学的太傅。他不但要学四书五经，还要学史乘学兵法学骑射。他表示得不好，会被世人看低，会令世人绝望。”
太孙清脆地应了一声，一边学着马长嘶的声音，一边背着女儿跑了起来。
阿奕性子浑厚温软听话，说甚么都点头。阿娇却恰好相反，顾莞宁说一句，她便问一句为甚么。
阿娇口齿非常流利：“阿娇不该骑在爹的背上。更不该大笑大呼。祖父归天，阿娇要为祖父守孝，不该笑闹叫唤。娘早就叮咛过阿娇的。今后阿娇再也不敢了。娘就饶过阿娇这一回吧！”
太孙从宫中返来了。按例先去雪梅院。
阿娇再聪明胆小，也还是个孩子，连和顾莞宁对视的勇气都没了，垂着头没精打采地应道：“阿娇晓得了。明天阿娇不会去找阿奕了。”
太孙满面惭愧地点点头。
说着，用诚心又祈求的目光看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