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展开眼，看一看我们。”
这里安宁又安静。
一 “阿宁，齐王父子已经被绑在引雷台上了。”
春秋最小的阿淳，也被乳娘抱了过来。
太夫人声音颤抖：“宁姐儿……手指动了！”
阿宁，你终究醒了！
内里的喧哗骚动，和延福宫无关。
话音未落，珍珠已经抢着跑了出去。
“老身谢过殿下，”太夫人颤巍巍地起家跪下谢恩：“谢殿下饶过齐王妃的性命。这个孽女，虽不认老身，老身到底生养她一场，不忍见她尸首两处。多谢殿下……”
坐在一旁的太夫人，听得鼻酸不已。
几日前，宗人府里统统的人都被齐王死士搏斗一空。以后，太孙命令，叮咛五百禁军扼守宗人府。
“阿宁，你甚么时候醒来？你早点醒，看着我即位为帝好不好？我们一起进宫，你住椒房殿，我也陪你住椒房殿……”
太夫人眼眶一热。
守在寝室外的世人立即涌了出去。
谁劝也没用。
话是这么说，可整日看着顾莞宁昏倒不醒地躺在床榻上，世民气中不知有多忧急。恨不得顾莞宁立即睁眼才好。
“阿宁，我们都在这儿。祖母，母妃，阿娇，阿奕，阿淳，你身边的统统人，都在这儿等着。”
太孙满身一震，猛地转过身，飞奔至床榻边：“阿宁，阿宁！”
太夫人用手擦了眼泪，扬声喊道：“月娘，快些叫徐沧出去。宁姐儿的手指动了。”
徐沧先为顾莞宁诊了脉，眉头稍稍伸展：“太孙妃的脉象已经有了转机。”
太孙又在低声说着：“齐王府的男人，都要被问斩。妇孺之辈，便留她们一命。齐王妃到底是顾家的女儿，也是你的亲姑母……”
“她甚么时候能醒？”太孙孔殷地诘问。
齐王妃等女眷进了宗人府，这辈子是休想再出来了。
徐沧答道：“太孙妃已经有了知觉，申明她已经醒了。只是气血过分衰弱，临时有力睁眼说话。不过，殿下在此说话，太孙妃应当能闻声。”
太孙白日再繁忙，也要到延福宫来看顾莞宁一两回。到了傍晚以后，更是一向守在床榻边。
太孙有些骇怪：“祖母这是如何了？”
顾莞宁没有睁眼，手指悄悄动了一下。仿佛在说，我听到你的声音了，不要心急，我已经醒了。
太孙这是看在她这张老脸的份上，才留下了齐王妃的性命。
……
……
阿娇阿奕姐弟两个在两日前被接进了宫中。因为顾莞宁昏倒不醒，姐弟两个已经哭了数回。此时听到娘亲即将醒来的好动静，姐弟两个那里忍得住，硬是跟了来。
琳琅和小巧等丫环也是满面欣喜冲动，眼睛眨也不眨，唯恐错过了顾莞宁展开眼睛的一幕。
“只是，极刑可免，却不能由她在齐王府中长住。我已经命令完整封了齐王府，府中统统的妇孺，都被关进宗人府。”
“祖母将阿宁一手养大，阿宁最敬爱的人便是祖母。我会和阿宁一起孝敬祖母。饶过齐王妃的性命，对我来讲只是举手之劳。”
顾莞宁的手指又动了一动。
床榻上的顾莞宁，终究有了一丝反应，手指稍稍动了一动。
太孙对顾莞宁情深义重，老是一桩功德。
这一次，太夫人终究留意到了。庞大的欣喜刹时攫住太夫人的心脏，因为欣喜冲动过分，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现在，太夫人也不再苦劝了。
太夫人哑忍的抽泣声，在屋子里悄悄反响。
五天来从无反应的顾莞宁微微启唇，参汤顺利地喂入口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