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莞宁双手紧紧地抓住沈氏的胳膊,两人近在天涯。
沈氏:“……”
眼看着沈老太爷面孔涨得发紫,呼吸断断续续,就快不可了。
四目对视间,沈氏的目光竟有些闪躲。
“实在,我差点就信了。”顾莞宁调侃地扯了扯唇角,声音冷若寒霜:“可惜,你还是露了马脚。”
一声脆响后,沈氏的左脸浮起了鲜红的指印,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。
沈氏满身一震,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,只顷刻的工夫,又哭笑着喊了起来:“顾莞宁,你放开我。我要出去!”
“现在,这二房只剩下我一个嫡女。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,祖母早已将你剥皮抽筋,或将你沉塘送你去地府了。”
“我的五哥已经死了,你这个老东西为甚么还不去死?”
沈氏听话地松开了胳膊,目光转向顾莞宁,定定地看了半晌。然后冷不丁地扑了上来,双手直直地扑向顾莞宁的脖子。
沈氏用力地抿紧了嘴唇,眼中尽是仇恨不甘,另有一丝不自发的惊惧。
现在的沈氏,那里另有半点之前的猖獗模样!
沈氏不但没能如愿地抓住顾莞宁,反而胳膊一阵扭痛。
顾莞宁神采安静,声音不疾不徐不高不低,听不出喜怒,却莫名地令民气生畏敬:“想持续活着,就老诚恳实地待在屋子里,不要再漫骂闹腾。不然,让你闭嘴的体例多的是。”
挣扎间,沈老夫人也被沈氏一把推开,踉跄后退两步,猛地跌倒在地。
沈氏面庞狰狞,死死地掐住沈老太爷的脖子不肯放手。
顾莞宁眼眸微眯,忽地靠近沈氏的耳边低语道:“母亲,你何必装疯卖傻!你内心应当很清楚,不管你是真疯还是装疯,此生都出不了荣德堂。”
“你现在固然被关在荣德堂里,没了自在,不能出去半步。到底还能活着。好死不如赖活着,是不是?”
明显是顾莞宁命人囚禁了她,是顾莞宁命人送走了顾谨言,也是顾莞宁毒杀了沈谦。她恨顾莞宁恨得撕心裂肺,恨不得从未生过这个女儿。被关在屋子里这两个多月,她每天都无数次地漫骂顾莞宁。
沈氏却面色一白,满身簌簌颤栗。
沈氏咬紧牙关,将统统的气愤怨怼仇恨都死死地压在内心。
沈老太爷本就大哥体弱,沈氏的手劲又大得出奇。短短几个呼吸间,沈老太爷的面孔便涨红了,呼吸更是短促混乱。
“你想晓得我为何能看破你吧!”
这半年来顾莞宁一向练武不缀,很有力量,手劲极稳。
在看到顾莞宁尽是冷意的眼眸后,这句话被卡在嗓子眼里,再也吐不出口了。
顾莞宁早有防备,双手紧紧抓着沈氏的胳膊,用力一拧。
以太夫人对顾莞宁的心疼,哪怕是再恨她,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要她的性命。
沈老夫人骇然失容,扑上前抓住沈氏的手:“梅君,快放开你父亲。”
是啊!想让一小我温馨地闭上嘴,体例实在太多了。
最简朴的,莫过于灌上一碗哑药,让她今后变成哑巴。再让人挑断她的手筋脚筋,让她整日瘫在床榻上……
沈氏用尽统统的力量挣扎,也未能摆脱。
但是,当顾莞宁真的呈现在她面前的时候,她竟连看都不敢看她!
本来,她在装疯!
沈氏差点冲口而出。
“你这个孽障!”沈老太爷咬牙切齿地怒骂,眼中尽是气愤和尴尬:“刚才若不是宁姐儿及时禁止,你是不是真的要掐死我!”
哭闹喊叫声没有了,本来正抽泣的沈老夫人也震惊地停了哭声,跌坐在地上短促呼吸的沈老太爷也不敢置信地看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