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夫人委曲地落了几滴眼泪。
顾莞宁一时候不知该气还是该笑,忍不住瞪了畴昔:“你就这么说出口,也不怕我活力吗?”
……
罗芷萱和顾莞宁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闺阁好友。琳琅对罗芷萱非常熟谙,天然清楚她爱谈笑的调皮性子,抿唇笑道:“也只要傅大少奶奶进宫,娘娘才会特地打发我来相迎。换了别人,可没这份面子!”
傅阁老也觉头痛,当着孙子孙媳的面,也不好放下身材哄老妻,干脆转过甚来:“罗氏,你明日进宫一趟,以探病之名见一见玉姐儿。”
顾莞宁每次看到蕙姐儿,总忍不住悄悄唏嘘。当年蕙姐儿养在她身边的时候,锦衣玉食无人敢欺。可比起现在,到底少了几分灵动和神韵。
徐氏满心忧愁沉闷,却也不敢多言,唯恐触了傅阁老的眉头。只不断地冲傅卓使眼色。
真是个没脑筋的蠢货!
顾莞宁:“……”
孩子老是离不开亲娘的。
说谈笑笑间,很快到了椒房殿。
傅阁老满心火气,听老妻这般抱怨,语气也好不到哪儿去:“我已是当朝首辅,阿卓是天子近臣。老迈老二留在都城,也没多大出息,又过分招眼。真为天子所忌,今后另有甚么出息可言?”
“都是四十岁的人了,不放出去仕进奔出息,莫非要整日养在面前混在内宅不成!”
六岁的蕙姐儿也裣衽行了一礼。
“甚么都瞒不过你。”罗芷萱也不坦白,利落地点头承认了:“确切如此。这两日有些倒霉傅家的传闻,二婶又惦记傅妃,祖父便让我进宫看一看她,趁便来探一探你的口风。”
本日的蕙姐儿,梳了敬爱的包包头,穿戴红色绣花的小丝袄,端倪如画,清丽可儿。
罗芷萱滑头地笑了一笑:“皇后娘娘起火,我当然是怕的。不过,我的顾mm,向来舍不得生我的气。”
至于两个儿媳,不提也罢。
罗芷萱眨眨眼,调皮地笑道:“礼不成废。我如果在椒房殿里失了礼数,回府又要被数落!”
能将探口风一事,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坦开阔荡地,天底下除了罗芷萱以外,再无旁人。
“娘娘前些日子还念叨起傅大少奶奶,没想到,本日大少奶奶便来了。”琳琅笑意盈盈地行了一礼。
傅阁老正在气头上,眼角余光瞄到挤眉弄眼的长媳,心中气不打一处来。不耐地说道:“徐氏,你也先退下!”
隔日,罗芷萱便领着蕙姐儿进了宫。
嫌傅家的费事不敷多吗?
“这倒不会。”罗芷萱笑道:“自皇上即位,你做了皇后,我也跟着沾了很多光。婆婆便是有再多不满,对着我的时候也分外客气。”
顾莞宁和罗芷萱俱被逗得畅怀。
顾莞宁扬了扬唇角,漫不经心肠问道:“如何?你婆婆还时不时地要拿捏你么?”
“你才几岁!就懂甚么是都雅了?”顾莞宁用手指导了点阿淳的额头:“行了,你和蕙姐儿出去玩吧!”
傅阁老张口命令,罗芷萱身为长辈,只得低头领命。
顾莞宁暴露了然的笑意,冲蕙姐儿招招手:“蕙姐儿,到我这儿来。”
这个罗芷萱!
“你和皇后娘娘了解多年,情义深厚。便是厚着脸皮为傅家辩白几句,娘娘也不会恼了你!”
一起上,琳琅并不问罗芷萱为何此时进宫。罗芷萱也未探听顾莞宁这两日表情如何――想问甚么劈面问顾莞宁就行了,她们两个之间,不需拐弯抹角的那一套。
“臣妻罗氏,见过皇后娘娘。”
傅阁老忍不住叹了口气:“老迈老二客岁一起外放,府里遇事,除了阿卓以外,连个商讨的人都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