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夫民气中惴惴难安,连饭都吃不下。
冒氏有两个儿子,只要傅玉这么一个女儿,疼若掌上明珠。现在听闻傅玉在宫中遭顾皇后狐疑,急得泪洒当场。
不知为何,这一番应对却很快传播开来,不出一日,便传到傅家人耳中。
崔尚书一病不起,乞假在府中静养。登门探病者川流不息。
谁生的谁心疼!
崔妃忠肝义胆,为顾皇后挡下毒钗一击之事,也被传得沸沸扬扬。
傅夫人面沉如水,目中闪着气愤的光芒:“内里风声还未传开,你们两个便先乱了阵脚!真碰到甚么事,只凭你们两个,我们傅家便要散了!”
冒氏昂首,一脸气愤:“大嫂这么说是何意?莫非是嫌弃我们二房扳连了你们不成?我的玉姐儿在宫中刻苦受难,那里比得上你的妍姐儿,在魏王府里安稳地做着世子妃……”
徐氏和冒氏也顾不上辩论,齐声诘问:“到底传闻了何事?”
天子在朝上大肆嘉奖崔家,重赏以外,又特地汲引了崔三郎为中书令。圣眷之隆,令人眼热不已。一个个只恨不得自家也有女儿进宫,抢着为顾皇后挡下刺客才好。
顾莞宁点点头,应了下来。
徐氏冒氏都是年过四旬的人了,此时被骂得不敢吭声。
傅阁老还未回府。
“再这般咋咋呼呼闹腾不休,我立即将你们都送回娘家去!”
想想又感觉后怕:“幸亏有崔妃为你挡下了这一击,不然结果不堪假想。”
宗子傅卓,本来简在帝心,是天子近臣,位低权重。现在崔家三郎也冒了出来,和傅卓齐头并进。徐氏内心本就不得劲,再有此事,更是不痛快。
对闵太后而言,身为儿媳的顾莞宁是世上最靠近的人,仅次于儿子萧诩。一个刚进宫两年没见过几面的妃嫔当然远远不及。
“此人确切是宫中舞姬,在宫中已有十几年,宫外既无亲眷也无朋友。常日从无机遇出宫。”
傅玉?
徐氏被骂得灰头土脸,再不敢多嘴,亲身去叫了罗芷萱来。
傅夫人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,怒骂道:“罗氏是顾皇后闺阁好友,她在顾皇前面前说一句话,抵得上你说一百句。还不快去!”
一时候,崔家两字被人几次提及,很有一跃成为大秦第一世家之势。
宫人答道:“未曾。”
徐氏表情也没好到哪儿去。傅玉在宫中受质疑,到最后还不是要狐疑到傅家头上来?二房的事,少不得要扳连到长房。
闵太后目中闪过腾腾杀气,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必然是有人暗中拉拢了舞姬,令她做了死士。”
魏王府韩王府对此事避之唯恐不及,压根不肯沾惹,免得被狐疑是幕后主使。傅家闵家也是战战兢兢,唯恐帝后狐疑到自家身上来。
“闵妃和傅妃一样目睹刺客行刺,闵妃安然无恙,为何傅妃便吃惊过分?”
……
椒房殿里的行刺之事,以星火燎原之势传遍朝野。
罗芷萱本日刚回过娘家,明显也传闻了一些倒霉的风声,俏脸上尽是凝重之色。给傅夫人见了礼以后,便叹道:“祖母,孙媳本日回了娘家一趟,传闻了一些不太好的事。孙媳正在踌躇,不知是否要禀报祖母。没想到,祖母主动召了孙媳前来相询。”
这一日,有宫人来禀报:“启禀皇后娘娘,傅妃吃惊过分,发了高烧,一向在胡言乱语。傅妃身边的宫人不敢再坦白担搁下去,特来送信,求皇后娘娘开恩,让太医前去为傅妃看诊。”
顾莞宁皱着眉头说道:“刺客已经他杀身亡。我昨夜便严令彻查这个刺客的身份,到现在为止,还未查出甚么不当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