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莞宁脸上毫无笑意,目光冰冷,手持弓箭,冷冷说道:“滚!”
……
两人一个在屋子里,一个在窗外,冷静无言对峙好久。
说完,起家行了长辈礼,然后转成分开。
早听闻顾莞宁口舌锋利性子难缠,本日总算是亲身领教了。
她也不担忧太子妃,太子妃已经不像昔日那般软弱无用,在内宅里稳稳安身,就是太子也抓不到她的错处,何如她不得。
王氏气血阵阵翻涌,却硬是按捺下来。
之前未曾细想,现在想来,大皇子归天后,王氏本该留在楚王府里抚养高阳郡主。为何执意要到静云庵来?
琳琅领着几个丫环归置箱笼,又将顾莞宁住的东配房细细打扫了一遍,犹嫌不敷洁净。
真正让她忧心的,是祖母和她的一双后代。
院子里有正厅和东西配房,还稀有间供仆妇居住的屋子。顾莞宁主仆数人住下,绰绰不足。
窗棂外并无异响,还是是呼呼的风声。
这副弓箭,是当年太孙亲身脱手送给她的。这几年来,她一向都用这副弓箭练射箭,每日对峙半个时候,从未放下。
这个声音,一样降落冷酷。又是那样的熟谙。
王氏:“……”
王氏收敛怒容,淡淡说道:“你一起驰驱辛苦,又突然从都城到了这里,心气暴躁语气冲些也是不免。你先去安设,今后我们两个多的是说话闲谈的时候。”
最后一句,隐含调侃之意。
窗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:“到阿谁时候,就是萧诩,也护不住你。你这么聪明,如何会想不明白这一点。现在说伤人,不过是虚张阵容罢了。”
顾莞宁随便地笑道:“明日再清算也不迟。连着两日赶路,又忙活到现在,你们几个也各自歇着去。”
王氏被戳中把柄,气愤至极,瞋目相视:“顾氏,你虽是太孙妃,在我面前只是长辈。这般口出恶言,你就不怕落一个不敬长辈的名声吗?”
窗外没了声响。
山中并不温馨,山风呼呼吹过窗棂,偶尔能听到乌鸦夜啼。
顾莞宁毫不踌躇地放了箭。
出去轻易,想出去可就难了。
算一算时候,宿世这个时候,祖母已病倒在榻……这一世,世人的运气都因她有了奥妙的窜改。只盼着祖母能固执些,千万不要被压垮。
屋子角落处留了一盏烛台,披收回温和的昏黄光芒,令清冷的屋子里也多了些许暖意。
顾莞宁毫不动容地回击:“皇伯母先语出刻薄,我恭敬长辈,才有学有样。并且,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,何来不敬长辈之说。”
窗外终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:“你射箭伤我,必会收回动静。如果引来静云庵里的人,到时候你又该作何解释?”
本日临时放过顾莞宁,今后总能找到机遇……到阿谁时候,她定要让顾莞宁尝到悔怨莫及的滋味。
窗棂忽地动了一动。
静云庵里的人都已安息。
静云庵里修建的后院大大小小有十数个,王氏占去了最大最宽广的一个,其他几个清算得雅静的院子,也都有人居住。
你再短长,还不是被撵到了静云庵来?
“是不是胡言,皇伯母心中最是清楚。”顾莞宁调侃地扯了扯唇角,内心悄悄生出疑云。
她分开这两日,不知阿娇阿奕哭闹了几次……想到这些,顾莞宁内心一酸,眼眶也微微发热。
丫环们都退下后,屋子里很快温馨下来。
顾莞宁瞳孔微微收缩,目中闪过冰冷的杀意,手中的弓箭并未松弛,随时都会放箭伤人:“你能够尝尝,看我是否虚张阵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