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媳两个相互存着怨气,到底还没撕破脸。
到了傍晚,罗芷萱才回了傅府。
罗芷萱郁气稍解,语气也放软了几分:“刚才儿媳一时情急,语气有些急,毫不是成心冲犯婆婆。还请婆婆包涵。”
罗芷萱本来散开的那口闷气,刹时便堵在胸口,抿唇应道:“儿媳和太孙妃在闺阁时便是老友,昔日在一起一待就是一整天,她从未嫌过我叨扰。”
罗芷萱见她这般抛清,倒是不便再多问了,只说道:“我大哥现在愈发有主意。他的婚事,需求他点了头才行。”
不管如何,罗芷萱和顾莞宁交好是究竟。本日罗芷萱去了太子府,她转脸就怒斥罗芷萱,若传到顾莞宁耳中,老是不美。
顾莞宁沉吟不语。
顾莞宁安抚一通后,罗芷萱才打起精力道:“算了,不说这些闹心的事。”
顾莞宁想到罗霆,脑海中又掠过一张斯文清秀的俏脸。
徐氏淡淡地嗯了一声:“本日你去太子府,待了半日风景,太孙妃没嫌你过分叨扰吧!”
阿谁开朗活泼的少年,在刑部一待就是三年。脾气愈发沉稳刚毅,等闲不会为人摆布。三年前的婚事,换在现在的罗霆身上,罗霆一定肯点头。
顾莞宁不肯见罗芷萱长叹短叹,随口扯开话题:“这些日子,你爹娘和罗大哥,可曾登门看过你?”
再想到自小就孝敬听话的儿子,为了儿媳多次顶撞本身,徐氏内心就更不满了。声音也沉了几分:“太孙妃宽弘漂亮,是你的福分。不过,你千万不成依仗昔日的闺阁之情,老是登门打搅,令太孙妃不喜。”
罗芷萱没吭声。
罗芷萱无法地笑道:“大哥来看我那回,我倒是想问。婆婆就在一旁坐着,我那里问得出口。”
罗芷萱内心悄悄嘀咕,口中笑着应道:“刑部事件繁忙,大哥在左侍郎身边当差,也格外繁忙。”
顾莞宁淡淡一笑,不欲多说:“婚姻一事,一来要看父母的情意,二来要讲究缘分。罗大哥的毕生大事,自有你爹娘做主,我一个外人,岂有多嘴的余地。”
徐氏想起火,一想到顾莞宁那张不怒自威的俏脸,生生地将这口气又咽了归去。
罗芷萱苦笑道:“婆婆场面工夫做的极好,对我娘和我大哥都很客气有礼。背后里却对我冷嘲热讽,问我是不是向娘家抱怨,让娘家人来替我撑腰。”
徐氏可贵让步一回。
顾莞宁和太孙伉俪情深,现在后代俱全,糊口幸运,心中再无遗憾。和罗霆的那点旧事,早已被搁下不提。此时也分外体贴罗霆的毕生大事:“罗大哥的婚事可曾定下?”
徐氏没获得回应,心中不快,声音扬高了几分:“我说的话,你可听到了?”
罗霆本年已有十九岁,也该结婚了。
……
徐氏:“……”
如许的话,谁听着内心能痛快?
娘家人就是想挑礼,也无话可说。毕竟,做婆婆的这般出面号召亲家,也符合礼数。这才是真正地让人有苦说不出。
刚一回府,驱逐罗芷萱的,便是傅夫人徐氏不善的面孔。
她一心想将儿媳调教得听话,没想到,罗芷萱脾气倒是见长了。
罗芷萱叹道:“我不想让他们担忧。当着他们的面,我甚么都没说。”
罗夫人爱子心切,一心想给罗霆挑一门好婚事。这三年里没少留意都城闺秀。
“娘来过一回,大哥也来过一回。”
徐氏面甜心苦,提及场面话来,也是格外标致动听:“一家人,说甚么包涵,岂不是太见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