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莞宁伸展眉头,微浅笑了起来:“我们归去吧!”
阿娇阿奕经常进宫,对孙贤妃也算熟谙,一起施礼喊了声贤妃娘娘。
可惜,顾莞宁并未因这个承诺动容,唇角浮起熟谙的嘲弄调侃:“娘娘太太高看我了。我现在为皇祖父嫌弃,那里另有摆布局势的本领。”
“明人面前不说暗话,我也不兜圈子。”
“贤妃娘娘亲口聘请,我们做长辈的,焉有不去之理。”顾莞宁淡淡说道:“我们便去一趟。”
太孙目光暗了一暗,定定地看着顾莞宁。
然后,又叹了口气道:“没想到,王氏竟是这等阴狠之人,为了一个内侍,竟要对你下毒手。幸亏你机灵警悟,早有防备,不然,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。”
孙贤妃:“……”
顿了半晌,又淡淡说道:“就算有,我也没有站在娘娘这一边的筹算。”
走出福宁殿,顾莞宁也悄悄松了口气。
“娘,”两个孩子一看到她的身影,便欢乐地跑了过来。
“颠末此事,王家的承恩公爵位,会成为昨日黄花。皇后娘娘的凤位怕是也不保了。”
孙贤妃仿佛没听出她话语中的调侃普通,笑着说道:“人这平生,哪能没个盘曲波折。熬畴昔也就好了。”
说到这儿,孙贤妃的眼睛亮了起来,语气也透出几分难以按捺的冲动:“不出几个月,皇上便会废了她的皇后之位。”
孙贤妃的眼中闪出热切镇静的光芒。
“我顾莞宁从不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悔怨。”顾莞宁目光扫过孙贤妃丢脸至极的脸:“想来娘娘也不肯再见我,我这便分开。”
孙贤妃的面孔忽红忽白,既尴尬又气愤,咬牙切齿地低声道:“顾莞宁!王家人要杀你灭口,王皇后当日也想置你于死地。你和她再无和解的能够。既是如此,你为何不肯站在我这一边?”
都到这等时候了,还要嘴硬!
后位空悬,她这个太子生母,当然有资格坐上凤椅……也只要她才有这个资格!
不管孙贤妃打着甚么主张,顾莞宁总能对付。
一炷香后。
贤妃娘娘张口相邀,太孙殿下竟未一口应下,还要扣问太孙妃……早就听闻太孙殿下对太孙妃情深义重百依百顺,本日总算是亲眼目睹了。
待太孙领着孩子分开,屋子里顿时温馨下来。
顾莞宁刹时绽出笑意,俯下身子,拉起孩子的小手。
“顾莞宁!”孙贤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迟早有一天,你会悔怨本日说过的话。”
如果不是因为太孙对她百依百顺,本身何必向一个长辈低头示好?又何必受如许的热诚?
孙贤妃收敛笑容,正色道:“皇后之位,干系严峻,和你如何会无关。你一日是太孙妃,一日就离不开皇室权力图斗。”
明显是想支开两个孩子。
“只要你肯助我坐上凤位,今后我定会为你撑腰,也会照拂定北侯府。”
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
顾莞宁嗯了一声,随口道:“今后无事,便不必进宫了。”
孙贤妃?
“王氏无颜见人,他杀身亡。王少常被关进刑部天牢候审。高阳郡主一病不起。皇后娘娘也已病重,连着几日未曾露面。”
太孙下认识地皱了皱眉,看向顾莞宁:“阿宁,可想去景秀宫?”
顾莞宁不动声色地缩回击,淡淡应道:“多谢贤妃娘娘惦记。我在静云庵住了三个多月,让贤妃娘娘忧心牵挂了。”
孙贤妃也不再兜圈子,抬高了声音说道:
“后位我志在必得!”
谁是亲,谁又是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