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去……为何不去?凭甚么不能去?!
到底是太子生母,这份逼真的哀痛,绝非王皇后可比。
元佑帝绝口未提重立她为后之事,此时又用心当着她的面这般作态,清楚是在敲打警告她,不得痴心妄图。
元佑帝终究道:“不消了,你留在这儿。”然后又叮咛李公公:“让贤妃出去。”
“皇上,”窦淑妃一把年纪了,竟也有脸像年青时那般娇嗔哀告:“臣妾也想留下陪皇上。”
窦淑妃心中又嫉又恨,口中却叹道:“静妃娘娘身材也不如昔日,每日还要照顾伴随皇上,可得重视身材才好。”
“我这就陪你一起去福宁殿求见皇上。就是看在太子的份上,皇上也不能不见你。皇上如果指责,我也替你担下一半。我们姐妹,同进共退!”
孙贤妃目中闪过一丝冷意,面上却尽是感激打动:“多谢姐姐,既是如此,我们这就去福宁殿。”
可惜,元佑帝没表情看她那张老脸,头也不抬地说道:“退下。”
呵!
元佑帝心中一软,应了下来。
她行动迟缓,满目哀伤,面庞悲戚,一言未发,只冷静垂泪。
窦淑妃既气又恼,却也不敢胡乱转动。免得再被元佑帝张口撵出去。今后可就真的没脸在宫中行走见人了。
窦淑妃脸上如火烧普通,既难堪又尴尬。
眼睛哭得红肿的孙贤妃,也昂首看了过来,目中暴露体贴和歉然……的确比调侃更令她尴尬。
“她每天待在福宁殿。听闻到了早晨,还厚着脸睡在皇上身边。一把年纪了,这般争宠献媚,委实令人不齿。”
李公公神采未变,又应了一声。
“启禀皇上,”李公公悄悄走了出去,低声禀报:“贤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在殿外求见。”
背对着元佑帝的王皇后悄无声气地扯了扯唇角,目中暴露浓浓的调侃。
凭甚么废了后位,还要压着她一头?死的明显是她的儿子,要悲伤也该是她陪着元佑帝一起悲伤才对。凭甚么轮到王皇后?
过了半晌,孙贤妃和窦淑妃一起出去了。
王皇后直言劝道:“皇上,窦淑妃不见也罢。孙贤妃倒是太子生母,太子本日下葬,贤妃悲伤之处,涓滴不弱于皇上。皇上总该见一见她。”
王皇后仿若没发觉到元佑帝的核阅,还是保持着本来的神采,轻声道:“皇上若嫌臣妾在此不便,臣妾便暂避半晌。”
元佑帝也被勾起了悲伤难过,神采哀思地张口道:“你坐到朕的身边来。”
又对王皇后说道:“这些日子,辛苦静妃娘娘了。”
哼!还是那副昔日高高在上的口气!真觉得本身还是畴昔的皇后娘娘啊!
之前一脸愤恚要和孙贤妃同进共退的窦淑妃,此时浑然忘了刚才本身说过甚么,一脸体贴悲戚地走上前来施礼:“皇上缠绵病榻,臣妾心中忧愁,每日寝食难安,只恨不能伴随在皇上身边,为皇上分忧。”
元佑帝握着孙贤妃的手,低声欣喜。
……
孙贤妃此时才走上前来施礼。
这就是帝王的宠嬖。
这些日子,她觉得本身已经哄得元佑帝转意转意。现在看来,底子不是那么一回事。
窦淑妃数次用目光挑衅,想令王皇后失态,可惜都未胜利。王皇后重新至尾连眼角余光都没给她一个。
孙贤妃的哭声终究告一段落,红着眼眶说道:“臣妾本日冒昧,皇上没有见怪,还这般安抚臣妾。臣妾心中感激不尽。”
窦淑妃一听可就急了。
李公公恭敬地回声退下。
王皇后的心却越来越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