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表情蓦地镇静。
窦淑妃保持着下跪赔罪的姿式,颜面扫地,面如土色。
季同应了一声,和珊瑚一起磕了三个头。
也怪不得窦淑妃趾高气昂。
轮到季同和珊瑚的时候,顾莞宁笑容微微一顿,目光定定地落在两人身上。
提及来,他也有大半年未见过她了。
一语双关,话中有话。
窦淑妃千万没推测元佑帝竟会起火,心中又慌又急,忙跪下请罪:“臣妾讲错,请皇上息怒!”
起家后,正踌躇是否坐下,元佑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:“朕的身侧,本该是皇后之位。现在宫中无后,却也不能乱了端方。”
话未说完,元佑帝的神采已经冷了下来:“闭嘴!好好的宫宴,满桌的珍羞甘旨,都堵不住你的嘴吗?”
顾莞宁安然受之。
坐在元佑帝身侧的窦淑妃目光一闪,故作体贴肠说道:“太孙自小身子骨弱,经心保养多年,才和凡人差未几。此次连着熬夜,劳累过分,可千万不能累出病来。不如派两个太医去太子府一趟,为太孙诊诊脉。也免得皇上忧心。”
王皇后成了静妃,不露人前。孙贤妃被囚禁景秀宫,本日宫宴也未露面。这宫里可不就成了她的天下?
……
皇家子嗣畅旺。可惜,人多了,心机也就多了……
做了大半年的好梦,刹时成了泡影。
元佑帝对除夕岁末的宫宴也非常看重,半月之前便叮咛过窦淑妃,让她好生筹划宫宴。
王皇后和孙贤妃虽未露面,她仍然得留下她们的位置,不能超越。
太子妃代太孙呈了礼品,又将筹办好的说辞说了出来。
……
窦淑妃忍着热诚尴尬,低声应下,然后坐到了凤椅下首第二个位置。
就连最喜美色的太子,也只轻飘飘地扫了一眼,便收回目光。
元佑帝目光扫过神采不一的世人,内心不知为何,掠过一抹深深的欣然。
韩王世子只得闭上嘴。
太子妃立即应道:“多谢淑妃娘娘心中惦记。不过,府中有叶太医和徐大夫在,阿诩如有甚么不适,自会召他们前去看诊,就不必劳烦宫中太医了。”
哈哈!该死!
窦淑妃:“……”
元佑帝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:“阿诩累了,想在府里歇着,明日再进宫来也就是了。你不必再多言了。”
顾莞宁回过神,含笑道:“都起家吧!”目光很天然地又掠过季同沉稳俊朗的面孔。
元佑帝眉头动了一动,微不成闻地哼了一声。
身为长辈,不宜张口讨情。魏王世子和傅妍俱都保持沉默。韩王世子心中焦急,正欲张口,坐在他身侧的林茹雪立即扯了扯他的衣袖。
独坐在一旁的王敏,此时也垂了头,掩去嘴角的嘲笑和讽刺。
元佑帝底子就没有立她为后的意义。
珊瑚和季同在年底成了亲,再加上小巧李山,另有琳琅穆韬,三对小伉俪一起来给顾莞宁太孙叩首谢恩。
这个窦淑妃,一开端执掌宫务还谨慎翼翼战战兢兢,几个月过来,便垂垂摆出了威风来。
这个顾莞宁,实在是傲岸倔强。他不准她进宫,她也不蒲伏要求,竟然真的未再踏进宫中半步。
元佑帝略一走神,仿佛忘了窦淑妃还跪在那儿。
窦淑妃心中嘲笑一声,面上体贴之意更盛:“这有甚么劳烦的。让太医去瞧瞧,如果太孙无碍,便立时进宫来。也免得皇上少了长孙在面前,心中不安闲。”
窦淑妃脸上火辣辣地,应了声是。
窦淑妃满心欢乐地应下,经心筹办了宫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