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伴随了本身多年的于侧妃即将死亡,太子内心涌起一丝不舍。只是,这一丝不舍,很快就被元佑帝的怒斥冲淡了。
“朕一世贤明,如何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!”
顾莞宁眸光一闪,淡淡一笑:“于侧妃一死,萧启在府中再无人撑腰。父王也已对他生出狐疑,皇祖父夺目睿智,哪怕没有证据,也能猜到萧启做过甚么。”
“万幸阿诩机灵过人,早有戒心防备,不然,朕将痛失长孙。你这个胡涂虫,阿诩病重的时候,你还想搀扶阿谁毒妇生的儿子。差点就遂了阿谁毒妇的情意!”
太子满脸惭愧地应了:“是,儿臣必然谨遵父皇教诲。”
他确切想过要暗里知会生母孙贤妃一声……可这类事,如何能当着元佑帝和王皇后的面说出口?
“一来,于侧妃亲口承认暗害太孙性命,又杀人灭口,用心暴虐,罪不容诛。以皇祖父的性子,绝无能够容忍。二来,皇祖母身为中宫,职位安定。贤妃娘娘底子没机遇出头说话。”
太孙叹了口气,脸上透暴露苦涩和黯然:“孙儿自问是一个好兄长,对二弟一向和睦谦让。对于侧妃,也算得上恭敬。却没想到,于侧妃竟然这般恨孙儿。竟暗中下毒暗害孙儿的性命。幸亏二弟对这统统并不知情,不然,孙儿真是无颜再面对皇祖父了……”
别人不说,太子对孙贤妃豪情甚深,孙贤妃一出马,难保太子不会心软。
统统正如顾莞宁所料。
休怪他这个祖父狠辣无情了!
顾莞宁目光锋利,判定精准,说出口的话令人佩服。
元佑帝听了这番孝敬又体贴的话,面色稍稍和缓:“阿诩,你的病刚好没多久,快些起家。”
宗子到底是偶然还是用心?
元佑帝目中闪过一丝冷意,淡淡地打断太孙:“是于侧妃贪念太重,心机暴虐,如何能怪到你的身上。”
顾莞宁也不再多说,只微浅笑道:“母妃就等着宫中的好动静吧!”
“今后,萧启将会活在世人猜忌的目光下,战战兢兢,惶惑整天。”
于侧妃做的这统统,安平郡王又如何能够不知情?
再说了,有太孙跟着一起进宫,太子那里另有机遇忏悔保住于侧妃?
如果不是年幼的太孙误食了有毒的点心,中毒的人就是元祐帝了。
实在,身为一个男人,不免会被美色所迷,犯些不该犯的错。
这是要给太子留几分颜面。
王皇后心知肚明,立即应下了。
比方铁口铮铮的元祐帝,在十几年前曾宠任过一个美人。那位既仙颜又有风情的美人,善歌善舞,妖娆娇媚,极受元佑帝宠嬖,一时候宠冠六宫。
太子携太孙进宫,将于侧妃下毒得逞杀人灭口一事尽数禀报给元祐帝和王皇后。
这段旧事,太子当然清楚。不过,就是给他一百个胆量,他也毫不敢在此时揭了元祐帝的老底。只能憋屈地认错。
“都是孙儿不孝,惹得皇祖父总为了孙儿操心。”
不然,于侧妃下毒暗害太孙的事一传开,太子府颜面何存?太子这张脸又要往哪儿放?
太孙略有些踌躇地张口道:“父王,措置于侧妃的事,是不是该和贤妃娘娘说一声?于侧妃到底是贤妃娘娘的侄女,俄然‘暴毙’,只怕贤妃娘娘会见怪父王。”
王皇后的神采也有些奥妙,口中却说得格外漂亮:“阿诩提示的也有事理,本宫这就命人将孙贤妃召来,太子劈面和孙贤妃解释一番。免得母子生了隔阂。”
太子妃想到甚么似的,又皱眉道:“贤妃娘娘是于侧妃的姨母,当年于侧妃嫁进府中,便是贤妃娘娘从中着力。此次他们父子进宫,只怕贤妃娘娘会从中禁止,救于侧妃一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