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莞宁浅笑:“有劳母妃了。”
太子妃憋了半天,才憋出一句:“还是由我顶着吧!”
“于侧妃和安平郡王所图谋的,是太孙之位,也是将来的天子之位。殿下命大,幸运躲过一劫。不然,已经中了他们母子算计。母妃无妨想想,如果殿下死亡,于侧妃母子可会饶过母妃?”
太孙冲顾莞宁笑了一笑,然后回身大步分开。不算宽广的背影,矗立如竹,行动果断,自傲安闲。
阿宁,你我联袂,那个能敌?
十几岁的少年郎身边,有一两个通房是再普通不过的事。以太孙的身份,没人服侍才分歧道理!她底子不必心虚!!!
如果阿诩真的出了事……她也活不下去了。
当然不会。
……早该猜到另有后续。
顾莞宁定定神,笑着应了声是。然后低声问道:“听闻云墨早上醒了,不知母妃筹算如何措置她?”
“如果父王问起,母妃就说是我的主张好了。”
……儿媳这么贤惠这么听话这么善解人意,为甚么她更心虚了?!
太子妃:“……”
太孙穿戴整齐,拜别太子妃:“母妃,我本日就要进宫读书。此去宫中,起码也得半个月才气回府一回。请母妃多多保重身材,切勿劳累烦心。”
至于梧桐居,既是有了女仆人,太子妃也不便再插手多问。
太孙又看向顾莞宁。
他外出“交战厮杀”,她会为他扫平内宅统统不平稳的身分。
等等!她有甚么可心虚的?
她是他的妻,是他最可靠的火伴,也是他最坚固的后盾。
看着孝敬又知心的儿子,太子妃一脸欣喜:“我自会照顾本身,你不必忧心。”
顾莞宁神采温和了很多,轻声道:“母妃待儿媳这么好,儿媳今后必然会好好贡献母妃。”
顾莞宁看着太孙的身影远去,久久才收回目光。
不管如何说,她也是婆婆。
顾莞宁凝睇着新婚夫婿,浅笑道:“我等你返来。”
顾莞宁目光一闪,淡淡说道:“于侧妃已经被赐死,安平郡王却安然躲过一劫。这个云墨,死了也无好处。倒不如先留她一命,然后借着她的口,将安平郡王同谋毒害太孙殿下的事传出去。”
太子极少踏足雪梅院,太孙不在府中,新过门的儿媳又到处顺心顺意,没甚么可“教诲”的。
太子妃咬牙切齿,满脸气愤。
太子妃不敷夺目手腕不敷狠辣,没干系,有她在就行了。
太子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顾氏,阿诩进宫读书,今后这梧桐居就全数交给你打理了。”
这太子府高低,一个个敬她怕她还来不及,哪有人敢让她受委曲。她不让别人受委曲就算不错了。
……
太子妃内心涌起暖意,很快下定了决计:“我已经让人将云墨关进天牢。这就让人将她送到梧桐居去。”
太子妃有一堆缺点,脆弱又无能,畏缩又胆怯。可起码在关头的时候,脑筋复苏,晓得护着她。
是啊!
顾莞宁到了这一刻,也从内心真正地采取了宿世的婆婆。
短短五个字,听得太孙心神一阵荡漾。
“殿下幼年气盛,母妃安排一个可心的宫女服侍他也是应当的。”顾莞宁似是看出了太子妃冲突又奥妙的心机,淡淡笑道:“儿媳毫不会拈酸妒忌。”
隔日凌晨。
太子妃一怔:“但是,你父王对安平郡王坚信不疑,更不会乐见此事鼓吹的人尽皆知。说到底,这都是家丑……”
顾莞宁漫不经心肠笑了一笑:“云墨本就是梧桐居的人,由我措置,也在道理当中。她信口说的话,谁信谁不信,谁猜想谁思疑,我们也管不着。父王有甚么可活力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