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王妃笑容微微一僵。
这个大不敬的动机,在顾莞宁的心中一掠而过,面上淡淡笑道:“姑母美意相邀,我到时候必然会去齐王府赴宴。”
齐王妃笑着应下了。
邻近傍晚,迎亲的人还没见踪迹。
顾莞宁目光微闪,故作不经意地随口道:“可惜姑母不日就要跟着姑父一起回藩地,怕是不能亲眼看着长孙出世了。”
太夫人满面笑容:“那是当然。你是出嫁,当日我内心只要不舍,笑容都是硬挤出来的。明天是你大哥娶媳妇,我们顾家又添了人丁,我内心哪有不欢畅的。”
太夫人笑着瞄了她一眼:“你说这话也不嫌负心。如果让你大伯母闻声了,保准要酸上几句。”
齐王妃听出太夫人的话外之意,讪讪地笑着解释:“本来我是筹办一早就返来的。没想光临行前,王氏俄然手脚发软,差点晕倒。我命人请了太医来,才晓得王氏已经有了喜脉。只是脉相不太稳,要卧床静养。”
……
思虑一番后,元佑帝下了圣旨,命众藩王十天后出发离京。算一算日子,不过只要五六日的工夫罢了。
顾莞宁略一思忖笑道:“崔家人丁畅旺,崔姐姐有三个一母同胞的远亲兄长。大哥本日去迎亲,少不得要被刁难一番。迟些也是不免的。大伯母不必焦急,崔家人舍不得让崔姐姐误了吉时拜堂的。”
没想到,这一世王敏倒是早早就有了喜。
话音刚落,就有门房小厮飞跑着来禀报:“夫人,迎亲的人已经快到了。”
“阿睿不在府中,我这个做婆婆的,总得在中间看顾一二。这才姗姗来迟。还望母亲不要活力。”
很快有丫环来禀报,顾谨行已经领着新娘到了喜堂。
本来是王敏有了身孕。
没想到,轮到玄孙辈,倒是本身的儿子占了先。
顾莞宁故作拈酸妒忌:“祖母还说最疼我,本来最疼的是大哥。”
齐王妃唇角扬得更高了一些:“王氏孕相还不甚较着,以是我临时不会对外张扬。只奉告你和母亲两小我。”
当年她只比太子妃闵氏迟了三个月有身生子,眼睁睁地看着闵氏因为生了嫡长孙大出风头,心中又嫉又羡又恨。以后数年,齐王更是不止一次地唏嘘感慨过运气不济之类的话。
甚么样的要紧事能比得上远亲的侄儿结婚?
元佑帝寿辰后,诸藩王又在都城逗留了半年之久。几天前,礼部尚书罗恒之上了奏折,粗心是藩王不宜久住都城,应当尽快归藩。傅阁老和崔侍郎也一并上了奏折。
更令人眼热的,是闵氏生了一个好儿子。占了嫡长孙的名分,又聪明过人,得了元佑帝的喜爱。
朝中重臣们的奏请,由不得元佑帝不正视。
祖孙两个正谈笑,齐王妃笑吟吟地走了过来,叫了一声母亲,又亲热地喊了一声莞宁。
当年在闺中,齐王妃是定北侯府嫡女,仙颜过人,心高气傲。闵氏虽也是王谢闺秀,才貌却不及本身。
吴氏有些焦急了,忍不住嘀咕道:“莫非是在崔家担搁了时候?”
顾莞宁留了下来,陪着太夫人闲话:“一会儿崔姐姐就要进门,和大哥拜堂了。祖母心中必然很欢畅吧!”
话语里,模糊透出些许得意。
太夫人欣然起家,顾莞宁和齐王妃不约而同地各自搀扶住太夫人的胳膊。
齐王府的管事一大早便将贺礼送到了定北侯府,不过,端庄的主子却一个都没露面。
太夫人春秋大了,最喜好孩子,听闻王氏有孕的动静,倒也非常欢畅,笑着说道:“你考虑的对。等王氏这一胎坐稳了,再向皇上和娘娘报喜也不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