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孙浓眉一挑,目中暴露扣问和些许的不满。他在宫中连着几日没返来,可贵回府一次,如何能够剥夺他吃宵夜的权力。
太孙微微有些惊奇,忍不住看了顾莞宁一眼:“阿宁,你本日是如何了?是不是身子不舒畅?”
顾莞宁嗔道:“日子还短,尚不能肯定有孕,临时不要鼓吹。等肯定了是喜脉以后,再向母妃报喜也不迟。”
太子妃听到这个喜信,顿时眉开眼笑。
太子妃提心吊胆一天一夜,现在突然轻松下来,也有了闲闲看热烈的表情:“风景了这么久,此时生了女儿,不知你皇祖父会是多么绝望。”
太孙冲动欣喜之余,没忘了放轻力道,一只手搂着顾莞宁的腰,另一只手悄悄地抚上了她的肚子:“阿宁,你必然是有了身孕。如许的丧事,你如何能瞒着不奉告我。对了,我明日就奉告母妃一声,她一向盼着你有孕。晓得这个喜信,母妃必然非常欢畅。”
太孙唯恐顾莞宁脸皮薄恼羞成怒,忙笑着应一声,然后拉着顾莞宁出了雪梅院。
顾莞宁含笑应了下来。
绝望才好!
顾莞宁心中也是一片温软的甜意。
当天傍晚,太孙回了府。
如何能够半点都不在乎。
哟!生的公然是女儿啊!
顾莞宁:“……”
太子妃越想内心越镇静,又对顾莞宁说道:“王氏分娩,我这个做伯母的,总得打发人去道贺。”
同是皇家孙媳,谁乐意被平平无奇的王敏压一头?
太子妃立即笑道:“你们归去歇着吧!对了,我已经命人筹办了宵夜,待会儿就送到梧桐居去。”
“等一等。”顾莞宁忽地张口:“这宵夜,还是不消了吧!”
因而,“困乏不堪”又被搬了出来做借口。
顾莞宁却道:“也没甚么要紧,就是有些疲累。大抵是这一天一夜,一向悬着一颗心,以是格外疲惫。”
顾莞宁笑而不语。
两个孩子现在都长大了很多,眉眼愈发标致精美,一张口咿咿呀呀,分外敬爱。
……
太子妃这才反应过来:“你说得对。这类时候,更应当稳住才对。那就等洗三礼的时候,我们两个一起去。”
太子本日表情也格外明丽,不过,身为长辈,有些话不便说出口罢了。在吃完晚餐以后,特地让乳母将麒哥儿麟哥儿抱了出来。
太孙想早些回梧桐居和顾莞宁独处,便张口辞职。
儿子都生了,戋戋一个郑氏,死活都不要紧。
太孙是个孝敬听话的好儿子……很快就端起碗,送到嘴边。
元佑帝对这一个孩子但是寄予厚望。齐王世子佳耦,也是以出尽了风头。现在灰尘落定,生了个女儿。元佑帝必定会绝望。
太子妃答道:“郑氏出产时大伤元气,一向卧榻养病。每日进补,却见效甚微。”
太孙的目光很天然地往下移,在她平坦的肚子上打了个转:“我记得,你上个月的月事是在前几日。这个月,还一向都没来……”
宫中元佑帝和王皇后是何反应,实在可想而知,必然都很绝望。不然,此时早该有犒赏到齐王府了。
“明天就打发人去道贺,一旦传进皇祖父耳中,只怕皇祖父会心生不喜。”
越绝望越好!
……
太孙多么灵敏,立即发觉有异:“阿宁,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?”
太子看着这一双儿子,很有些志对劲满,随口问太子妃:“闵氏,郑氏的身子可好些了?”
那里是道贺,是想去戳人家胸口两刀吧!
自从圆房以来,两人如胶似漆。偶尔有些吵嘴,也大多是小两口耍花腔。像这般撵他去书房的,倒是第一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