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贤妃笑容愈发生硬,悄悄咬碎了一口银牙:“臣妾谢皇上恩情。”
这个庶女,连个郡主的封号都没有,只是一个县主。
元佑帝见孙贤妃愣在当场,觉得她是欣喜过分,笑着说道:“此事你可很多谢阿诩。如果不是阿诩主动提起孙大郎的婚事,朕一时也想不起来。”
元佑帝现在踏足后宫的次数少之又少,偶尔留下用膳,也多在椒房殿。
以孙贤妃的心机,自是但愿孙武能许婚给衡阳郡主。
好一个太孙!
太孙神采未变,淡淡说了一句:“这确切是他的福分。”
待元佑帝走了以后,孙贤妃终究不必强颜欢笑,砸碎了一整套的茶具茶碗,心头还是堵着一口闷气。
面庞俊美一脸悠然的太孙殿下,含笑起家,行了一礼。
孙贤妃心中暗喜,一脸感激地应道:“是,大郎本年虚岁也有十七了。皇上日理万机,竟还惦记取臣妾的娘家侄孙,委实令臣妾打动。”
孙贤妃定定神,尽力平心静气,然后才去了殿内。
你又能如何?
她实在是大错特错!
太孙礼数全面,行了礼才辞职。
不等太孙回嘴,孙贤妃又冷然说道:“本日皇上到景秀宫来用膳,提及了孙武的婚事。此事可很多谢殿下才是。如果不是殿下发起,孙武哪有这份福分,能娶荣庆王府的县主。”
太孙又缓缓地说道:“孙武常常抱病,身材衰弱,还是找太医去看看,开些调度身材的药方才好。免得还未结婚,就再病倒。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,孙家可就断了香火。”
宫女们都已退了下去。
语气中尽是气愤。
孙贤妃:“……”
这一日,元佑帝来了景秀宫用膳。
是啊!就是用心要气你!
孙贤妃嘲笑一声:“为了何事,殿下心中比谁都清楚。何必在这儿装模作样。”
她就是脸皮再厚,也说不出要求娶衡阳郡主的话来。元佑帝但是说得清清楚楚,孙武身材欠佳,又无功名,娶一个闲散王爷府上的庶女都算是攀附了。
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”太孙声音还是淡然:“贤妃娘娘不肯孙武的婚事被人摆布,今后就该服膺,有些事能做,有些事千万不能做。连想也不该该想。”
孙贤妃被气得面色泛白,满身颤栗,连呼吸也不平稳:“你……你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。说到底,就是因为我赏了绿屏到府中,让顾莞宁不痛快。你就用心为孙武求了这门婚事,用心来气我。”
孙贤妃尽力压抑的肝火,刹时就涌了上来,冷冷说道:“殿下这般多礼,本宫可担负不起。”
宫女很快领命退下。
孙贤妃满含期盼地看着元佑帝。
元佑帝笑着赞道:“贤妃烹茶之技,在宫中也是佼佼者,无人能及。”
此次到景秀宫用膳,孙贤妃面上有光,心中非常欢畅,叮咛御膳房经心筹办了几道元佑帝喜好的菜肴。
太孙和太子分歧。太子一向靠近她这个生母,对王皇后貌似恭敬实则冷淡。太孙一出世就是长孙,在元佑帝身边长大,圣眷极浓。对她这个亲祖母,也没多少渴念之情。
孙贤妃:“……”
孙贤妃:“……”
他这是明显白白地在警告她,毫不能对顾莞宁脱手。
孙贤妃在椅子上坐了好久没转动。
元佑帝俄然提起孙武的婚事,莫非是有赐婚的筹算?
实在不可,做富阳郡主的郡马也不错。
孙贤妃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。
太孙定定地看着满脸怒容的孙贤妃,甚么也没说,目光将情意透露无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