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海下认识地说了句：“她如果一意寻死如何办？”
吴氏内心想的是甚么，底子瞒不过明眼人。有点私心不要紧，是人总不免有些私心。只要吴氏能谨守分寸，今后再给顾谨行娶上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师闺秀，早日将内宅的事情交给孙媳就是了。
……
“另有沈氏，既然杀不得，就将她一向关在荣德堂里。直到老死！她爱喊叫爱发疯都由着她去。”
“现在，二房这般景象，你也都晓得了。今后这家业，也只能传给长房。只是委曲了你。”
不等吴氏脸上暴露欣喜，太夫人又持续说道：“不过，有一点你需记取。二房的事，一概都由宁姐儿做主，你不得插手，更不得暗里探听。不然，你心中所想的功德就会成为泡影。”
这份伤痛，不能诉之于口，不能公之于众，只能冷静地咽在内心。还得留下沈~氏阿谁贱妇的性命。
可惜，方氏再好，毕竟是三房的儿媳。当家理事，也没有跳太长媳的事理。
如果由方氏接掌内宅，她那里还用得着这般操心。
并且，太夫人早已将顾家的私兵尽数给了他。顾家在暗中的家业也都在他手中。乃至比明面上的家资更丰富。
有太夫人出面筹措婚事，顾谨行的婚事毫不会差。
太夫民气里悄悄叹口气，口中淡淡说道：“行哥儿的婚事，我自会筹措。你临时不消管了。”
顾海对太夫人非常恭敬，不但是因为太夫人本身的威仪和嫡母的身份，更首要的是太夫人办事公道，对庶出的两个儿子也经心教养。
顾海却格外安然：“母亲这么说，儿子委实愧不敢当。就连天家立储，也是有嫡立嫡，无嫡立长。二哥战死疆场，该当由大哥秉承爵位。再论下一辈的男丁，谨行也是居长。这爵位，不传给长房，莫非还要传给三房不成？”
太夫人不肯沉湎在悲伤里，很快抖擞起来：“老三，现在你大哥在边关兵戈，这府里的大事也只要靠你了。内宅的事不消你多操心。吴氏固然有些策画，却没甚么城府，心机也算陋劣。有我在，她休想翻出风波来。”
太夫人目光一闪，随便地嗯了一声。
吴氏一脸埋没的忧色，遮也遮不住。
这一场惊天变故，令太夫人大伤元气，头上多了很多白发。
“如果乱了长幼挨次，又将长房置于何地？将祖宗的法度置于何地？母亲这么做，才是精确的决定。儿子心中，毫不会有半点牢骚。”
太夫人待他这么好，他另有甚么来由怨怼！
最令太夫人悲伤的，不是沈氏的不贞，而是顾谨言的出身。
“顾家可不止是长房二房，另有三房。”
待世人走了以后，太夫人又命丫环们都退下，然后对顾海说道：“兄弟三个当中，属你的资质最好。阿湛死了以后，我实在踌躇过，想将爵位传给你。只不太长幼有序，这才让阿淙秉承了爵位。”
这是要精挑细选，为顾谨行挑一个好的岳家了！
太夫人看着知情见机的三儿媳方氏，内心不由得悄悄感喟。
不然，身为一府主母，多的是让孩子短命的体例。何来本日的顾海？
沈氏死不敷惜，顾莞宁却得守上三年的母孝。还得担上克父克母的名声。
氛围一时沉闷了下来。
看着满头银丝的太夫人，顾海内心一酸，又不知该如何张口安抚。
顾海和方氏一起施礼问安。方氏态度恭敬一如平常，也未几话，只体贴肠扣问了太夫人的身材环境，很快便住了嘴。
“吴氏，我有些话要叮咛你。”太夫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