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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谦来荣德堂之前,先去了正和堂给太夫人存候。
沈氏内心憋闷,口中却笑道:“你们两个现在是更加懂事听话了。想留就留下吧!”
“不可!”
沈氏忍无可忍,厉声呵叱:“阿言,和长辈说话岂能这般无礼?枉你读了这么多圣贤书!”
到底出甚么事了?
沈谦:“……”
顾莞宁淡淡笑道:“五娘舅可贵登门,我和阿言总得相陪方不失礼。少上半日的课也是无妨的。”
“阿言,你如何如许看着我?”沈谦内心惊奇不定惴惴不安,清俊的面孔却暴露暖和的笑容:“莫非是有甚么话要和我说?”
沈谦悄悄一惊。
也是以,沈谦对此中的内幕一概不知,只觉得沈氏是真的一病不起。更何况,沈氏现在一副病怏怏的模样,如何看也不像是装出来的。
“我不走!”
沈氏:“……”
沈氏一脸惭愧,声音有些哽咽:“对不起,五哥,我没照顾好岚儿。”
更何况,只要留在侯府,才有机遇再见到齐王世子。
这两个月来,沈氏公然冷淡了她,没再送衣料金饰脂粉来,也没有了昔日的嘘寒问暖。她到荣德堂的次数也极少。
沈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看向沈氏:“九妹,岚儿说的都是真的吗?”
这景象,不但沈氏烦恼,沈谦也非常难堪。
人一旦生出狐疑,就会生出很多猜忌。
走了就是完整认输了!
顾莞宁扯了扯唇角,眼中尽是嘲弄。
他早就暗中叮咛顾福派人盯着沈谦了。之前沈谦深居简出,不易查探到甚么。这些日子,沈谦经常和一个赵举人来往,外出的时候越来越多,盯梢倒是轻易多了……
顾谨言讨厌沈青岚,连带着对沈谦也毫无好感,只答了两个字:“没有。”
看着沈氏一脸的无措尴尬和悲伤,沈青岚的内心竟掠过一丝称心。
沈谦:“……”
侯府里的下人都是看人下菜的主,对失了势的沈氏尚且怠慢三分,更何况是她这个不受待见的表蜜斯?就连送到归兰院的饭菜都比昔日差了很多。
顾谨言不但没停下脚步,反而走的更急了。
如许的屈辱,她硬是忍了过来。
沈青岚咬了咬嘴唇,逼出两行泪水:“爹,我舍不得姑姑。今后我必然乖乖的,毫不去惹宁表妹和言表弟。你就让我留下好不好?”
姐弟两个各自应了一声,然后又齐齐地绷着脸不说话了。
“宁表姐不喜好我,言表弟也跟着讨厌我,想让我搬出府。姑姑执意将我留下,言表弟为此和姑姑辩论了几次。姑姑在荣德堂里养病,言表弟都很少来看姑姑了……”
沈氏和沈青岚几近同时张口。
当着顾莞宁姐弟的面,沈氏不便多说,叹口气道:“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我也没推测,竟病了这么久还不见好。”
几个月前初见顾谨言的时候,他明显是一个孝敬又守礼的孩子。现在却这般顶撞本身的母亲!
顾谨言立即点头拥戴:“姐姐说的是。”
又皱眉自责:“说来也怪我。这两个月你没露面,我只觉得是侯府内宅琐事繁多,你没不足暇出府。竟没想到你一向在抱病静养。”
一向垂着头的沈青岚,此时终究抬开端来,那双水盈盈的眼眸里,竟浮出近似怨怼的情感:“爹,你真的想听实话吗?那我就奉告你是如何回事。”
说完,回身就走。
顾谨言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采,小小的身板却挺得更直了:“母亲现在见了我,除了怒斥再也没别的话了吗?既然母亲这么讨厌我,我今后再也不来荣德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