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听我说,你去见了朱团长,他若不信,你就提俺郑玉霞的名字,把这扳指拿给他看……这是俺第一次陪她,他送给俺的……”
胖女人眼中滴下几颗泪蛋。
女人说:“远不了……是找个夫役搬走的。”
胖女人无法,口气软下来:“只怕,那朱团长忘了俺呢……他怎会信你?”
汪老板不无醋意:“他娘的,啥时也这模样疼我哩?他垮台了,你心疼得慌,我也不利!下边咱该怎办哩……”探头瞧瞧东边厢屋,“那俩人,搬到那里去了?”
胖女人嘟嘟囔囔说,“多年了,但愿他不忘昔日情分!”走进里屋,从本身抽屉匣里寻出个红布包,内里是一只绿玉扳指儿,拿在手里瞧看,放在嘴上吻一吻,冷不防被跟出去的汪秃子一把抢在手里。
汪老板忿忿地喘着粗气,又从椅子上起来走到炕前,用力抛弃两只鞋子,怠倦地倒在炕上眯起眼睛,少气有力说:“白跑一趟!你那干男人……朱二疤瘌,他不管屁用了!”
女人无法地说:“朱营长已经如许,我是没招了。再说,眼下共产党跟百姓党媾和了……”
汪老板斜睨女人一眼:“瞧你,还护得紧哩……那人垮台了,你老诚恳实给我汪某做老婆吧!”
汪老板喜得裂开嘴巴:“就凭这,准行……看来,我老婆拿屁股换来的这宝贝物件,必定比我这张脸有面子!”
朱二疤瘌曾是活泼在卫运河边的一个匪贼头子,部下几十个强盗,先自称营长后自称团长,跟汪老板现在的胖女人早有友情。当时的胖女人风骚姣美,很有姿色。小娘们多次去匪贼驻地找当小匪的男人,在匪窝里住过多次。朱二疤瘌看上这娘们,只要她一到,朱二疤瘌准把她阿谁窝囊废男人指派走,然后将她招到房里过夜。这在匪伙里是公开的奥妙,只瞒着她的丈夫。厥后男人兵戈死了,朱二疤瘌也另有新欢,她便再没机遇去匪窝,好久未见过朱二疤瘌。这汪老板早留意过住在自家的这对年青伉俪,看这伉俪俩不像浅显买卖人,昨日街上抗日大游行,他站在街门前看热烈,发明游行步队前面的个领头的是住在自家东厢屋的黄先生。汪秃子揣摩:这黄先生必定是共匪无疑,想起百姓党差人局曾赏格缉捕共产党,和匪贼联手搜索这些人,随即认识到发财的机遇到了。可惜差人局没有熟人,便赶回家跟老婆奥妙商讨,筹算托朱二疤瘌帮手,告密这俩共党以求夸奖。
女人惊叫一声:“凭他那工夫,能出这事?”
“哎哟,老婆……你还私藏着梯己物件呢!”说着拿在手上,瞪大眸仔细细看着,连声奖饰,“绿得这么光鲜透亮,真正的翠玉哩!”
汪老板感喟:“碰上了敌手!传闻他带人窜到河西抢一家人,他进屋玩人家女人,被堵在屋里,一个叫周天成的铁匠,三拳两脚把他放倒,当时就爬不起来了。这真是,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!”
汪秃子咧嘴笑道:“记得常常来咱铺子打赌的那痂皮眼年青人吗,他叫……庞福顺,仿佛是万家营的,这小子常吹嘘,说他表叔是当局的大官。说不定,这庞福顺能帮我大忙!”
胖女人本来分歧意,说“你少作孽吧!咋就想起发此性命财?之前我阿谁死鬼就是做下缺德事遭了枪子,现在你又……”
汪老板诧异地看着女人:“看来你晓得得还很多。可你弄不懂,当局跟共产党媾和是权宜之计,即便日本人来了,也会把共产党当作真正的仇家……放心,我这买卖,有的是机遇。”说着又凝眉苦思,俄然拍着光秃的脑瓜站起来,欣喜地说:“嘿,你看我聪明一世胡涂一时,如何把他给忘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