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拔玥摊手,“伽蓝护腕一旦戴上了,除非你死,或者砍断手腕,不然没法拿下来。你放心,除了取不下来,它对你并无坏处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都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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拓拔玥笑了,阴鸷神采退去后,也不失为一个漂亮开朗的青年,“女人,你是我拓拔玥承认的朋友与仇敌,下次我们疆场上见。”
韶华想起了甚么,“对了,荧煌剑……”
拓拔玥瞪眼,“我乐意。”
莫名的伤感以后,拓拔玥又道,“实在,我是怕将来认不出你。毕竟,我不认得人的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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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风白和韶华并肩站在城楼上,望着脚下一马平地的古疆场,红色的落日,红色的沙砾,火色的细草,如泼鲜血。风声过处,从不着名的悠远处所,传来似有似无的金戈杀伐之声,凄厉而悲壮。
“四子!”
她爱的人是宁湛,不是他。
心有灵犀,云风白同时开口,“对了,荧煌剑……”
韶华放心肠一笑,“这就够了。”
“让一子。”
古往今来,无数将士战死在临羡关前的古疆场上,连疆场上的沙石亦被阵亡将士的鲜血染红。傍晚时,站在临羡关上,总能闻声风中传来兵戈之声,传闻那是从鬼域之国传来,是鬼灵兵们在生前死去的疆场上交兵。兵器交击声,马蹄踩踏声,喊杀哀嚎声,一会儿远,一会儿近,缭绕耳际却又虚无缥缈。
云风白望着韶华惨白的脸,道:“天国,天国,皆在民气中。”
云风白并不躲闪,也望着她,重瞳中活动着无言的情思。
有目却不能辨人,总会想给或人留下特别的印记,以便在茫茫人海中不会错过他。
天高气爽,万里无云。韶华领兵送拓拔玥等人。行到鸿沟处,拓拔玥伸了一个懒腰,并不急着分开,他转头望向韶华,鹰眸中可贵暴露朴拙之色,“女人,从斗场到京畿营,再光临羡关,你我相斗了三场,也算是友情匪浅。临走前,能同我喝三杯酒吗?”
云风白道:“荧煌剑还是先放在你身边,等……等我需求的时候,再问你取回吧!”
韶华眨了眨眼,道:“你的来源?你不是玄门宗主云风白吗?”
拓拔玥的声音微不成闻,韶华没有听清,她一头雾水,刚想细问,拓拔玥却已勒马拜别,乐朋高档人纵马跟上。
“……五子。”
遵循商定放拓拔玥分开的那一日,摩羯雄师已经撤离了临羡关,乐朋高亲身带领一队兵士,来关外迎回皇太子。
韶华笑了,对云风白道:“如何看,都感觉你不该身在人间。”
异化着沙砾的夕风,扬起了云风白的银发,他仿佛是冰山上的一抹初雪,带着几分寥落,几分出尘,几分雅静。
“两子。”
四目订交,情思无需说话,悄悄传达入心。
云风白的情义,她模糊有感,但宁湛才是她此生最首要的人。对于他的情义,她只能回绝,只能回避,只能求他本身觉悟。她模糊感觉,她这平生仿佛要欠他很多很多……
云风白点头:“我们是友。”
拓拔玥深深地望了韶华一眼,“我不想,在人海中错过你。”
云风白一愣,随即又笑了,“对,我就是玄门宗主云风白。”
瞥见护腕,韶华想起了拓拔玥。
韶华连夜修书一封,附上拓拔玥的信物,让使者送入摩羯虎帐。第二天中午,摩羯使者入临羡关,两边构和。七天后,摩羯军退出临羡关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