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秋风扬沙尘兮,寒露沾衣裳。角弓持弦急兮,鸠鸟化为鹰。边垂飞羽檄兮,寇贼侵界疆。跨马披介胄兮,慷慨怀哀痛。辞亲向长路兮,安知存与亡。穷达固有分兮,志士思建功。思建功,邀之疆场。身逸获高赏兮,身殁有遗封。”(1)
青阳道:“我青阳的女人,必须能与我并肩纵马,一起驰骋疆场!”
韶华盯着舆图,心念百转,脑中垂垂闪现出一个完整的打算,嘴角暴露一丝笑意,“越伤害,才越风趣。师兄放心,我自有脱身的体例。但是,为了此战更加刺激风趣,师兄必须舍得一样东西。”
韶华正在喝酒,差点呛到:“咳咳,你这是娶老婆?还是找战友?所幸,现在巾帼红颜很多,你能够渐渐寻觅,如果在承平乱世,女子都戒了武,你必然会打一辈子光棍!”
青阳也是深有同感,俄然想起了甚么,望着韶华:“华师妹,你现在还和宁湛那小子在一起?还是另结新欢了?”
身后响起脚步声,韶华蓦地转头,倒是青阳。青阳走出去,站在韶华面前,在橘色的灯火下,他的神采更显蕉萃,也没有了常日孩子般的笑容。
青阳想了想,道:“浓雾固然能够掩蔽人形,但是袒护不了马蹄声,如果要偷袭,只能步行前去。从景城步行到孤鹤谷,约莫要两个时候,兵士必须是体力、战役力俱佳的精锐,并且人数不宜过量。”
韶华的目光逆着丹水的流向,一起游移,穿过紫塞,进入越境,定格在越国的王都――邺城。
韶华沉默,苦笑,她不想和青阳再说这个话题,就岔开了话:“青阳师兄,你现在可有妻室?”
韶华吐舌:“不如我受罚更多么?只要稍一做错,老头子就会骂得我狗血淋头,继而罚我十倍百倍地几次重做,直到一点儿不对也没有,才肯饶了我。”
青阳从小火爆易怒,一旦情感冲动,连封父也不认得了,为此没少吃封父的苦头。韶华晓得他的性子,何况越俘已死,活力也无益。当务之急,是两军同心合力,共守景城,不能心生分歧,自乱军心。
青阳也笑了,道:“好是好,只是冒险了一些……”
彻夜在城楼上,韶华和青阳同时想到的,是借雾夜袭。
韶华笑:“好,一醉解千愁。酒够烈吗?”
六合浩茫,冷月凄迷,紫塞孤广,有乳红色的寒烟飘绕此中,如雾如纱。
青阳晃了晃手中的酒囊,“走,陪为兄去城楼喝酒去!”
注:(1):《秋风曲》摘自《乐府诗集》。《古今乐录》曰:“《秋风》者,言孙权悦以使民,民忘其死也。当汉《拥离》。”
韶华不解:“传闻,若国七公主斑斓温婉,师兄为甚么要回绝?”
韶华晃了晃手中酒囊,笑道:“烈酒。”
青阳,韶华来到议事厅,站在孤鹤谷的地形图前。
青阳的声音粗暴,歌词悲壮苦楚,听着格外有一种悲怆的味道。
韶华也是武将,深有所感,取下腰间朱笛,凑到唇边,吹出了一串降落音符,以和青阳。
韶华抬手接住,倒是一只羊皮酒囊,满满铛铛,分量不轻。
韶华笑了:“是,师父固然老是骂我,罚我,但永久是我最崇拜,最感激的人。不管如何,我不能让他绝望,不能有负天极将门的名誉。”
韶华笑了:“当时无忧无愁,而出天极门以后,世事多纷多扰,不是酒不好、不烈,而是表情不一样了吧!”
韶华盗汗:“甚么叫另结新欢?我对宁湛此生不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