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还是老的辣,凤染倾千万没想到,太皇太后会搬出死去的先皇逼着陌子寒娶都敏郡主。
陌子寒在清冷的夜色里,如地府罗刹临世。
风影为自家主子心疼着,都不晓得用甚么言语来欣喜他。
“多谢太皇太后成全,都敏必然谨尊太皇太后所言,好好服待瑞王。”
陌妖孽说了,她卖力貌美如花、玩耍散心便好,以是任何事情她都不管不顾了。
“哀家瞧着,都敏这孩子是个温婉大气的。”
凤染倾一掌拍开她的爪子:“少矫情,从速的,必然要将我打扮得标致一些,对,要貌美如花。”
他也鉴定,宫里的那几位,必然会悔怨他们本日算计过主子,必然会悔怨他们逼婚的决定。
一想到王府的事,这青王妃内心堵得慌,都是面前这个皇后干的功德,现在还专挑她的伤口撒盐。
甚么是记念?甚么是默哀呢?
一个半老徐娘把持着青王爷的宠嬖,的确是青王妃这个正妃的奇耻大辱。
经蔷薇的一双巧手一清算,铜镜里的人儿花枝招展,一套天蓝色的燕尾裙与蓝宝石头簪相依相衬,将腰肢托得小巧婀娜。
这青王府和公主府结合太皇太后送他陌子寒一份大礼,如何能不还归去?
凤染倾叹一口气:“何况爷爷与太皇太后的兄妹交谊摆在那边,爷爷,你去了也是两难,没去的好。”
以是,这长春宫他一刻也留不下去,一挥袖间,不顾太皇太后和皇上的挽留,走出殿门口后,发挥轻功消逝在茫茫夜色里。
太皇太后望向陌子寒,语重心长道:“瑞王,母后不得不说你一句,你也不小了,任着瑞王府的名声废弛,岂不是丢了南唐皇室的脸?你母妃去得早,昨晚你父皇托梦给哀家,斥责哀家这个母后没有失职尽责,任着你过了而立之年还不娶妻结婚,没有为皇室开枝散叶。”
太皇太后一脸的欣喜交集,陌离轩也深深的长叹一口气,说真的,这南唐的天下,若说怕谁?
太皇太后这一招,怕是早有谋算,策划得如此全面,明天的晚宴毫不是一时髦起。
“闭嘴,皇后孝敬,为哀家上一禅寺祈福,哀家这身子骨才大好了。”
凤阁老一脸慈爱:“长春宫昨晚的事,爷爷都传闻了,孩子,早晓得她会抬出先皇来,爷爷拼着这副老骨架也要尝尝这场鸿门宴。”
凤阁老紧闭着双眼,痛苦道:“你们远走高飞,皇上那边,有爷爷顶着。”
夜色沉沉,凤染倾感觉朝凤殿的夜如何那么冗长?
情势逼人,太皇太后借着先皇托梦定下婚事,陌子寒如果回绝,凤染倾想皇上必然会趁机除他这个心头大患。
凤阁老确切是处在一种两难的地步,既心疼孙女凤染倾,又晓得太皇太后争强好胜,凤阁老双眼紧闭:“丫头,爷爷别无所求,人老了,有些心慈手软。一早传闻效外的河道飘了好多具尸身,鲜血将河里的水都染红了。爷爷不想反对你的幸运,但也不想见到京都血流成河。瑞王殛毙太重,爷爷奉求你止住这场大难。”
陌子清冷的声音里夹着一丝杀气:“太皇太后结合公主府和青王府给本王送了一份大礼,本王不回送一份,岂不显得过于吝啬?”
明天入宫赴宴,非要带着那半老徐娘进宫,是她以死相逼才让青王撤销了这个动机。
“恭喜瑞皇弟抱得美人归。”
陌子寒飞普通的出了宫,风影驾着马车已经等在宫门口,一见陌子寒面如死灰,惶恐的问:“王爷,太皇太后筹办的真是鸿门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