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宏一颗心揪紧。
冯令华道:“二姐,现在高菩萨已死,你就忘了他吧。你的日子还长呢,总不能沉浸在哀思当中是不是?”
“爱如何?不爱又如何?”冯润苦笑:“现在,受与不爱,已不首要了。首要的是,产生了这些事,他不再是畴前的他,我也不是畴前的我,我们已没法再安然相对。就像一面镜子,打碎了,就算能工巧匠能够修补好,到底还是有了裂缝,回不到最后的模样了。”
可如何也笑不出来,只好罢了。
冯令华又再道:“任城王爷说,主上说那番话的时候,言不对心,为了不废掉你的皇后之位找来由,是以搬出了已故的太皇太后作挡箭牌。任城王爷还说,他看到书桌上,有主上为你画的一幅画,画中你笑得一脸光辉,有说不出的调皮敬爱,上面写着几行字,那字是: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。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定求同年同月同日死!”
夜深人静的时候,带着白整,悄悄的前去福熙宫。
冯令华感慨:“他也是个世上少有的痴情男人了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冯润有了知觉。
此时冯润身上辣辣的轰痛还在持续,常姨娘手中的拐杖还在不断地往下落。冯润只感觉面前金光乱飞,耳朵嗡嗡直响,视野恍惚。
内心有一种声音问:冯润,你悔怨吗?
冯润“嗯”了声。
冯令华但愿元宏和冯润能够和好如初。
冯令华道:“别人不体味主上,任城王爷是体味的。主上仍然是深爱着你,对你情深爱重,惊骇落空你,是以对你无可何如,无计可施,你做得再过份,主上再活力,也不会将你正法。”
但是此时冯润倒是一张脸极是犟强。
冯润的犟强,让元宏的一颗心又再硬起来。
冯润大汗渗涔,满身无处不在的辣辣轰痛,如坠下了天国,行走在死萌的深谷。她死死支撑着,嘴唇咬出了血,她晓得,元宏对她恨她入骨,现在不过是借着常姨娘之手,把她活生生的打死,哪怕她哭,哪怕她告饶,也是无济于事,他不会是以心软而放过她。
哪怕是被打得鲜血淋漓,哪怕支撑不住翻滚到地上,可还是紧紧咬着嘴唇,不吭一声,不肯服软,更不会认错。
冯令华喃喃:“怪不得。”又再道:“当初,我觉得远方是断袖,现在想起来,他那里是断袖?不过是深爱着你,为了断了我对他的痴念,才给我这错觉,他是个断袖,让我死了心。”
此时月色很好,繁星闪闪,玉轮又圆又白,把大地照得一片微凉。方才走进院子,俄然听到有人说话声:“主子,你站在这儿大半夜,深夜寒凉,你身子又没规复好,体弱,轻易抱病的。”是寒香的声音。
“二姐――”冯令华问:“你不爱主上了吗?”
她好几次死里逃生,他有哪一次护过她全面?只会给她无穷的勉强。
冯润侧头,想了想,然后道:“我也问我本身,高菩萨为了我,赔上一条命,值得吗?”
她之以是说了一大堆话,莫不是要奉告冯润,元宏心中还爱着她的,不肯意放弃她,如果她向元宏赔罪,低头认错,元宏定会谅解她。
到底是放不下冯润。
冯润木然地看了她好半天,然后咧嘴道:“我没变成一堆白骨,已是出人料想以外了。”
只是让她回洛阳宫。
冯润又“嗯”了声。
冯令华伸手捂了她的嘴:“二姐,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。”
葡萄酒已差未几喝完成,还剩下一坛,冯润舍不得喝。她每日无所事事,白日坐在窗口前,抱着本身,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天空中的蓝天白云。早晨仍然的坐在窗口前,也是一动也不动地抱着本身,呆呆地看着星星玉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