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如晨写了信,把事情说了,欲明日一早交给信吏送至火线虎帐。信写完后她想了想,又恐半途有个闪失,或是万一被故意人看到届时说他们串谋袒护罪过,更给将军招了费事。
“你想明白了?”
安如希松了一口气。
“没有。”安如晨淡淡应。她原是想去太守府探听些环境,但安如希来访,她便将此事挪了挪。这些倒不必与她说了。
到了太守府,安如晨求见当初最早给龙大做管事的方管事。方管事很快出来,笑呵呵,引她到侧院园中略坐。
安如晨点点头:“那便好了。”
安如晨不说话,只喝茶。
自方管事回太守府后,安如晨一向与他有着联络,每次来都给方管事送他喜好的茶,又谦善有礼地就教些管事本领。一来二往,方管事倒也喜好这个女人,每次都能与安如晨聊上一聊,指导她一二。
字写得挺大,龙飞凤舞,苍劲有力。
安如希脸上一阵发热:“以是现在风水轮番转,轮到我奉上门来让姐姐冷嘲热讽了。”
回到府中,安如晨坐立不安。钱裴敢这般教安之甫行事,该是有些成算吧?传闻他在宦海上很有人脉,旧识很多。再者说,细作之事确无证据,到现在也未有何停顿。加上欲加上罪,何患无词,不管如何,这事该早些报给将军,让他有个防备筹办。
三天后,安如希又来了。
“我归去想过了,姐姐经验的是。实在姐姐底子不必理睬我,但姐姐每次还都请我出去了,听我那些抱怨和叱骂。姐姐经验得对,我是太蠢了。逞一时之气,最后只会越来越糟。”
“当真教人欢乐,不是吗?”
“我当时的表情,也不知该如何说。畴前吧,如果薛老爷这般来提亲,我本身定是不肯的。谁想嫁给一个痨病鬼。到时年纪悄悄守个寡。可我现在竟然感觉,这门婚事很不错。薛家是大户,吃住用行必是样样好的。畴前也传闻薛家公子虽是体弱,但也彬彬有礼,饱读诗书。只是身材的原因,不能去考功名。”安如希顿了顿,看向安如晨,“我想问问姐姐,依姐姐猜,爹爹为何如此?”
“爹爹推拒了。”
“本日城里甚是热烈,姐姐没出去瞧瞧?”本日南秦使节入城,太守大人领各官员亲身畴火线虎帐接他,恭敬慎重。城里张灯结彩,城门有迎宾礼队。坊间还传太守请那位使节到太守府住,这但是从未有过的事。
“那爹爹如何说?”
安如晨想了想:“钱裴有跟爹爹提过要娶你吗?”
“是的。他家上门求亲,是有启事的。他家公子本年十六,比我还小一个月,自小身子就不好,有高僧说他再活不过十年。薛老爷找高僧算了,说是要娶一个八字相合的扶扶他,这般便另有机遇。薛家到处探听,探听到我了,我的八字,恰好相合。”
安如希笑笑:“我去瞧了,场面可大了。街上大家欢乐,说是使节来了,那定是不消兵戈了。他们还说,传闻边关那头,确是撤了战旗。”
安如希道:“这动静如何,算得上好处吗?”
“不会了。”安如希应完,想想又补一句,“嗯,我性子是不太好,如果没节制住,姐姐再训训我。”
“是。”
“不会再冲我大喊大呼?”
“不是。”安如希点头,“我问过娘了,她说爹爹临时还不想教我出嫁。”
安如晨一惊。
安如晨点点头:“薛老爷的名声可比爹爹好多了。他跟爹爹不是一向不对于?”
“这世上有爹爹这类为了买卖把女儿卖给六十多残暴老头子蹂|躏的猪狗牛羊,便会有把娘子当作奉迎主子的物件的鸡鸭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