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上挂着泪珠子，哭得打了个嗝，“连一张薄纸的肉身都没有了，只能用烟灰变幻成形。我再也不是纸片鬼了，我是烟灰鬼，烟灰鬼！”
小太子轻笑，点头。
小太子忍了好久，终究忍不住扶额开口：“闭嘴吧，你个嘤嘤怪。”
晚膳以后，泰安方才幽幽醒转，如同一缕幽烟般从册页中探出了头。
一炷香后，太子垂垂沉着下来，起家再去寻那纸团，搜遍满殿却再寻不到。
他想起第一次遇见泰安的情状。
小太子讶异，细心察看她，才发明她双目无神，晕晕沉沉似的。他凑身向前，深吸一口气，公然闻到了满鼻的酒气。
“我成了纸灰了！”
小太子大气不敢出, 那地上的黑影仿佛嗅到了血腥气的狼, 浮在水面似的青石砖上，游蛇般垂垂靠近他身边。
冰冷的青石砖上, 倒映着一个玄色的影子, 长发结鬟燕尾垂下，清楚是娇俏少女的模样。
他伸脱手，像之前那样虚拢在她身后悄悄拍着，明显有些想笑话她现在的狼狈，喉头却仿佛哽住普通，半晌说不出话。
小太子再忍不得。
小太子满肚子的话想对泰安说，既恨不得骂她笨拙到在寿宴上跳出来，把本身作成现在这副模样；又想好好警告她今后万事以本身为重，她被烧成灰烬以后，他不知有多难过。
鲜血滴在摊开的册页上，小太子被唬了一跳，不迭去擦，又那里擦得掉。贰心头愈发烦躁，只感觉这般“血腥”的兆头过分不吉，一怒之下刺啦一声，将滴上他血迹的那页书撕了下来，揉成一团远远丢开！
她哭得悲伤，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眶中滚滚落下，巴掌大的小脸涕泪横流。
却在书案下的青石砖地上，找到了一张纸剪的小人儿。
“现在你虽是纸灰凝成，虚空缥缈，但是幸亏元神未损。”他看着她，叮咛道，“你乖乖的，好生待在我身边。我揣摩着，再等半年时候，天长日久，你吸附人间精气，便也能渐渐规复成人形。”
她叽叽喳喳：“未几，就一盏！一盏嘛！你如何这般吝啬？”
《圣祖训》被他摊开放在面前，贰心头烦躁不想钞缮，只顺手抓起一块红杉雕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