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平波听了一耳朵螺蛳壳里做道场的宅斗,感觉比做高数题还累。好轻易听三个娘们唠完了,人都虚脱了。
陆观颐道:“一则既然大嫂与我们添堵,我们便堵归去。二则阿爷内心明镜似的,见你们俩演上了,就晓得我们二房看破了大房的把戏,衬的二位嫂嫂聪明,亦显得大嫂不懂事。此虽小巧,但遇着大哥那般庞然大物,想一招制敌是不能够的。蚂蚁咬死象,天然得一口一口的咬。我们又不能把大哥撵出去,阿爷多疼二哥些,将来多点好处,也就到头了。”
陆观颐忙拿好话哄肖金桃,顺道捎上练竹,把婆媳二人赞了又赞。几小我你一言我一语的,真是再没有比她们更投机的了。
肖金桃何尝不知这个事理,就是晓得,内心才恼。窦向东从不让窦宏朗触及盐铁,便是死死把他挡在了门外。凭她在家殚精竭虑,也没法挪动乾坤。想到此处,不由悲观。老婆毕竟不如儿子亲,与他同床共枕几十年,到头来,半点信赖皆无。
管平波笑了笑:“我是向来不藏拙的,恨不能把十八般技艺都摆出来给你们过目。本日亦实话实说,此事除了内心恼一阵,再无他法。我便是想去大嫂屋里闹一场,苦没有证据,反显得我在理取闹。”
肖金桃一顿,立即想通了关窍!她与张明蕙不拘谁当家,都是谎话。真合法家的是窦向东!就如张明蕙一进门,窦向东就逼她交出一半管家权一样,她现在退了,窦向东也不会真的任由张明蕙把持窦家。她不过由明转暗,既不损实际,又向窦向东诉了委曲。
肖金桃连叫了三声好,道:“我儿子是个混人,我晓得。可他却命好,有两个好老婆,有个好mm!我再没有不放心的了!”
肖金桃点点头,带着练竹一径走了。
管平波被陆观颐说的哑口无言,往床上一倒,明仗着二房暂无人听得懂官话,大喊道:“我要出去!我要出去!”
肖金桃没笑,斜睨着管平波道:“你休同我装疯卖傻,此事不但为此事,旁的又如何?”
陆观颐抿嘴笑道:“以退为进,不失为一个好体例。大嫂当了家,只怕更要宠遇我们,也显的妈妈慈爱。”
张明蕙的体例非常简朴,练竹不能生养是她的致命伤。只消把家中将要扶正管平波的谎言放出去, 依着管平波受宠的程度, 妻妾两个自但是然的便会生出龃龉。或许此次无事, 终归是扎下了根刺,迟早要翻脸的。下人们本就多有群情,张明蕙再推波助澜,顿时就在家中炸开了锅。
聪明人的设法老是类似。面对家中乍起的流言,肖金桃立即亲来二房安抚,她拉着练竹的手柔声道:“你mm聪明了些,我们家又缺女孩儿,少不得偏疼一二。只是再疼她,也越不过你去。你休听下头人胡言乱语,她若真起了混账心机,我第一个不饶她。”
管平波一脸生无可恋的回房,对着陆观颐道:“你说你们想那些活力的玩意何为?”
陆观颐见肖金桃与练竹低头沮丧,笑道:“若论家里间妯娌斗法,我倒是熟谙。外头的事我没主张,家里无伤风雅的添堵么,只怕我比你们都纯熟些。”
肖金桃心中还是不甘,却也只能如此了。有些倦怠的道:“我白操了一世的心。他既心中有策画,我也不必在家里吃力不奉迎,干脆一并交与他儿媳吧。”
此言一出,肖金桃的神采顿时黑如锅底,冷声道:“莫不是你半点不急?”